?”幽蘭曉得他沒有聽出那句話的弦外之音,心中一澀:“就罵你怎樣?”沈清瑜也不是軟的角兒,被她一怒,提高聲音道:“憑你?哼,憑你一個我不要的女人?”
這句話,恰恰戳到幽蘭的痛處,一瞬間似乎有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狠而快地刺入她心裡,剎那濺紅。
她一瞬間刷白的臉和彷彿搖搖欲墜的身子讓他立即醒悟到自己剛才怒火上頭的口不擇言,不由心聲愧疚,剛欲上前言歉,她卻一下子避開他的手,狠狠瞪著他道:“你無恥下流!你,你不得好死!”
剛生的愧疚剎那因她的話煙消雲散,他怒髮衝冠,倏地揚起手。她不避,抬起臉道:“你打啊,打呀!”他的手卻頓住了。
她緊緊地望了他一眼,字似乎是從牙齒裡咬出來的:“好,我自取其辱。沈清瑜,我恨你!恨你!”說罷頭也不回地轉身。
她拼命地讓自己昂首,拼命地讓自己的腳步不要太虛無。她不要低頭認輸,至少,不要在他面前。
沈清瑜張了張口,似要喊住她,嗓口卻像堵了棉球,怎麼也發不出聲。
他手上青筋暴起,拳頭狠狠地砸下來。
(20)
一轉眼,就到了趙翠林和張建平的大喜日子。
趙翠林同張建平的婚禮辦得倒是大排場,趙一蓮就翠林這麼一個女兒,說什麼都要讓女兒風風光光嫁出去,親朋好友能沾得上邊的都請了。
幽芷過門到沈家,原本已經不再算是楚家的人,但還是被作為友人請過來,沈清澤自然一起陪同。
幽芷到的時候,幽蘭同父親、大太太已經都入座了,三姨太自然是坐在主桌,同趙一蓮在一塊兒。幽芷見到家人心裡頭很是歡欣,挨著姐姐坐下來。姐姐一直看不慣趙家母女,撇撇嘴道:“你瞧那趙翠林,臉畫得似個猴屁股!”幽芷聞言“撲哧”一笑,道:“姐姐,你這張刀子嘴,真是害死人!”
沈清澤剛好端了茶回來,見狀問道:“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幽芷回眸笑望著他:“還不是姐姐的那張嘴。”沈清澤坐下來,道:“我倒了些茶,你潤潤喉。”說著將水杯遞於幽芷,“只是可惜沒有熱茶,你若是嫌涼就擱下。”又替幽芷將的發別到耳後。幽蘭見兩人這般貼心,笑了笑,忙轉過去,同母親說說話。
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他的話語這般溫和,動作這般親密,又表現得似乎這般理所當然與天經地義,令幽芷無可避免地紅了臉,垂下頭,接過水杯,卻在下面用胳膊肘頂開他。他了然她的小心思,然而他的力氣自然是大得多,偏偏不讓開,甚至還故意湊近到她耳邊。這麼一下,她連整個耳廓都是通紅的。她飛快地抬眼掃了一下四周,見父親和大太太都正微笑看著自己同沈清澤,愈加不好意思,卻又微微回頭假瞪了他一眼。沈清澤竟像個孩子似的,笑得得意。
靜芸和林子鈞原來坐在另外一桌,但相隔並不遠,這麼一幕他們自然也盡收眼底。靜芸望著幽芷那張洋溢著幸福的臉龐,如此羨慕沈清澤的體貼與愛護。她稍稍回頭看了看林子鈞,他嘴角正撇出一抹古怪的苦笑,也不知在想什麼。靜芸忽然計上心來,拉著林子鈞便走。林子鈞不明所以地跟在她後頭,然而一會兒,他的臉色大變。
靜芸,竟轉坐到了幽芷的那一桌。
幽芷好些日子不曾再見到靜芸,當然是歡愉不已,離位一下子跑過去,拉著靜芸的手開心道:“靜芸,子鈞哥,你們來了?”靜芸也笑道:“可還在你前頭來的呢!”幽芷挨著坐下來,喜笑顏開:“子鈞哥,自從你結婚那天后就沒再看見你了,是不是……”幽芷故意頓了頓,“有了新娘就忘了故交?”林子鈞的臉色白了白,張口道:“哪裡哪裡……”然而幽芷只顧著同靜芸說話,並不曾注意到他臉上的蒼白。
方才幽芷無心的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