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自有定奪。”幽蘭聲音驟然提高:“不問?父親,這是咱們楚家的家產和心血,怎能就這樣拱手讓人?”楚卓良摁滅煙,吐了口氣道:“蘭兒啊,眼下最大最要緊的事是你的終身大事,妹妹都嫁了,姐姐的怎能不急?父親正在替你物色呢!”
幽蘭紅著眼眶,顫抖道:“終身大事?父親,蘭兒即使今生不嫁也要守好咱家的廠子!”她激揚道:“哪怕我來接手!父親,我來接管廠子!”
楚卓良聞言,臉色一變,厲聲道:“胡鬧!你怎可不嫁人?!”又道:“你一個女子,商場上那一套不適合!”幽蘭卻不躲,激動道:“怎麼不適合?女未必就不如男……”楚卓良斷然打斷道:“我不許!”“父親!我……”
門口忽然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呀,這什麼話!老爺,自古子承父業,大小姐平日裡再怎麼欺負我們母子倆也就認了,連廠子都要爭,還有沒有天理啊!”說著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正是三姨太到了門口,幽蘭一聽更是怒火上衝,一時也毫不顧忌,大聲道:“你少在那裡假惺惺的!小弟才十歲,他懂什麼!分明是你自己想要這廠子!”三姨太忙“哎喲”一聲,捶胸道:“老爺啊,你不能就這麼任由著她胡言亂語啊!我可是清清白白……”
幽蘭輕蔑一哼,口不擇言道:“你清白?還不知道小弟到底是不是楚家的人!”
楚卓良原本並未開口,此時也喝道:“蘭兒!你怎麼說話的?”三姨太趁勢說道:“老爺啊,你可要替我做主呀!”楚卓良擺手乾脆道:“你先出去,我同蘭兒有話要說!”三姨太嘴唇嚅了嚅,欲說什麼,但看楚卓良面色不善,還是識相地出去了,臨行狠狠瞪了幽蘭一眼,幽蘭也毫不避視。
楚卓良向來就怕這兩人聚到一塊,總是會吵到雞犬不寧。三姨太把門帶上出去了,屋子裡才總算清靜。
楚卓良口氣已經軟下來,平心靜氣道:“蘭兒啊,廠子的事並不是你想的那般,我自有定奪,你就不必再操心了。至於你的終身大事……”他抬頭,見她正倔強地抿著唇,嘆息道:“蘭兒,讓父親安心些吧,父親也累了啊……”
他不曾同旁的任何人提起過沈清澤的計劃,他不是不信任,只是一些該防的人還是要防,就怕隔牆有耳。他曉得女兒心裡頭的委屈與傷痛,可他,除了暫時的騙過她,無可奈何。
幽蘭只是盯著父親,倔強不發一言。不一會兒,她旋風一般疾步奔跑出書房,那重重的關門聲令楚卓良再次嘆息。
沈清瑜正在別館裡處理幾件合約,為了清靜素來是關起辦公門。忽然聽得外頭有吵鬧的聲音,那聲音似乎正漸漸近過來。沈清瑜放欲起身開門看看,便聽有人“咚咚咚”地用力直捶門,高聲喊道:“沈清瑜!沈清瑜你開門!”他正巧開啟門,一見,竟是幽蘭。
原來,幽蘭方才同父親一陣爭吵之後竟一鼓作氣地跑到了沈清瑜這裡!
自從那天她撞見他同夜鶯在一塊後,他就再沒見到過她。而他對女人向來不曾有過“回頭”的先例,再加上這幾天為幫三弟的忙同那些洋人周旋,他更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兒女情長。
他還不曾說話,她卻已經開口道:“沈清瑜,我真沒有想到,你會無情無義到這種地步!”她不待他反應過來,接著怒道:“不管你怎樣待我,好歹幽芷還是你弟媳,楚家的廠子你竟一點也不幫忙?”他立即道:“我哪裡不曾幫忙?我……”他突然想起三弟的左右叮囑,說是現下不可告訴任何人這件事,以防隔牆有耳。
他的忽然緘默被她當做心虛,她的身子竟微微有些顫:“你說不出來了麼?”她突然眼一紅罵道:“真不是個東西!”
沈清瑜哪裡曾被人這般罵過,也瞬即怒從心升,故意道:“楚家幹我何事?我就是不幫你又奈何?你居然還有本事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