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少爺,少爺皺了皺眉,但沒說什麼。
洞穴中,寧諾先生大咧咧的走在前面,我小心翼翼的跟在少爺身邊,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坑坑窪窪的路向前走。少爺掌著燈,看上去精神還不錯。走了幾步,我回頭看向來時候的路,像墨汁一般的黑,看不見任何東西。心裡生出了些害怕,往少爺身邊貼了貼,感覺到我的小動作,少爺回頭捉住我的手,笑道:“害怕了?承歡?”
被他一語道中,我又羞又惱,彆彆扭扭的看著與少爺十指交纏的地方,小聲的說道:“才沒有,承歡不怕。”
也不知道是寧諾先生是什麼耳朵,隔著那麼遠也聽到了我們談話,他大聲的喊道:“承歡,你還太小了,怕也是正常的。”他的聲音在空曠溼冷的洞穴裡形成迴音,一聲疊著一聲,竟生出點陰森森的氣息。
我嘆了口氣,也不搭理他,卻突然感覺到身邊少爺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了下,而他右手拿著的那盞燈的火苗也抖動起來,而這洞穴裡,是沒有風的。莫不是前面出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發生什麼事情我也都不奇怪了。我拿過燈,緊張的護住少爺,將少爺擋在身後。
寧諾先生早就停下了腳步,在前面站了好久,才大喝一聲:“停下!前面快到了,果然是祭壇,怨氣極重!承歡你給江邪添點衣服,千萬別讓他睡著。我說可以了,你們再往前走。”
聽了寧諾先生的話,我應了一聲,從包裹裡面拿出一件菸灰藍的小夾襖,給少爺披上。少爺嘴唇都紫了,手指冰涼,渾身顫抖,看到我一臉的擔心,伸手輕輕觸碰我的臉頰,還擠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我緊緊的抱住少爺,淚水一滴一滴的掉落下來。我不敢說話,怕哽咽住了,少爺會著急。
前方傳來了激烈的碰撞聲,還伴著什麼東西碎了的聲音,我感覺到耳側有一陣呼嘯著的風擦著我的臉頰就過去了,我慌忙抱住少爺,確保他的身子是朝著裡側的避風處,少爺的身子已經承受不了任何的衝擊了。過了一會,風漸漸小了,我才讓少爺慢慢放鬆下來,替少爺繫好斗篷的帶子,這時,寧諾先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好了,你們過來吧。”
我扶著少爺走過去,卻突然聞道一陣溫熱鹹溼的味道,心下一動,急忙快步走上前趕上寧諾先生,掰過他的肩膀:“先生,你又傷著自己了!”
寧諾先生聞聲對我露出一個微小:“我不礙事,江邪他沒事吧?”
少爺就在我身邊,因為我走的急了點,此刻正在微微的喘著氣。我慌忙撫上他的後背,一遍一遍的來回擼著,幫著他順氣。
少爺氣剛喘上來,就劈頭蓋臉的朝著寧諾先生說道:“我本來就是要死的人了,你還這麼胡來,莫不是你想陪葬啊!”他的脾氣上來了,直衝衝的口氣噎的寧諾先生半天沒說話。寧諾先生一臉淡然的看著少爺,氣氛有些微妙,有些尷尬。
我開口想要打破這詭異的安靜,寧諾先生卻說話了,他轉身繼續朝洞穴深處走去,朝我們擺擺手,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如果我是真想這麼做呢。”
聽了這話,少爺的臉上白一陣青一陣的,動了動了嘴唇,也沒說出什麼話來。倒是生氣生得太急,咳嗽了幾聲。
之後我們三人各懷心思,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寧諾先生止住了腳步,輕聲開口:“到了。”
眼前是一個很空曠的地方,地面很平坦,跟之前坑坑窪窪的還有些許積水的地面完全不同,上面還浮著一層淡淡的紅沙。石壁上有幾盞看上去是鎏金材質的壁燈,就如同老人所說的一樣,壁燈旁邊全是黃色顏料的畫面和文字。中間的地方有一個四四方方的臺子,長長的臺階一直蔓延到我們腳下,明明是不高的臺子,臺階卻長到讓人咂舌。臺子上有幾個蛇形狀的燭臺,身軀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