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影子都沒有了,神色一片深沉。
他緩緩撥出了長劍,劍身映日爆射出一片寒光。
名劍,明眼人一看就知。
流雲刀客也徐徐抽刀,他多少已估出對手的份量,狂傲之氣已經收斂,面色也沉得像一泓秋水。
“佔頭不佔先,你先出刀!”
流雲刀客把東瀛武士刀虛晃了一下算是出了手。傲氣已斂仍在,這種做法對於對手是一種輕視。
開封大少容色微微一變,臉上陰鷙之氣倏濃。
“看劍!”冷喝聲中,劍已劃出,一片森寒的劍光像午夜的迅電罩向流雲刀客,式中套式,太快,分不清劍路招術。
青光乍起,“鏘”地一聲,刀劍乍合倏分。
沒有任何過場言語,開封大少再次攻擊,從出劍到招式用實的這一瞬,一共有五個變化,就勢論事,他在劍術上的造詣已經是一流中的一流、在中原道上的劍手之中,還真難找到堪與匹敵的。
又是一聲震耳的金鳴,雙方各退了一步。
“你的刀法不錯!”
“你的劍術也不俗!”
“你還沒有主攻!”
“如此看刀!”
上步微蹲,青光閃出,如電花,如石火,快得不能再快,時間短得不能再短,勉強加以形害,就彷彿腦海裡意念興起的那幾分之一瞬。
一聲幾乎聽不到的哼卿,開封大少問後電彈五尺,左上胸裂開了一道半尺長一道口,皮已劃開,血水滲出,很快變成了一朵豔紅的胸花。他的臉色變了,很難看,似乎不相信自己會捱上這一刀。
流雲刀客收回刀。
“到此為止如何?”
“你並不算贏!”
“我是替你珍惜這一身劍法!”
“言之過早!”早字餘音未歇,電閃彈進,長劍同時刺出,是直刺,不念任何變化,就像是庸手用劍,直來直往,是無變之變麼?以這樣的劍道高手而如此出劍,是非常使對手困惑的,直覺上便不知如何應付。
流雲刀客出了刀,是攻招,在這種沒有任何考慮時間的情況下,以攻應攻是唯一可行之道。
“啊!”地一聲驚叫,刀與劍沒有碰出,流雲刀客彈退,右上臂迅快地被血染紅,濡溼,延到下臂,血滴下,刀已拄地。
一載三寸長的劍尖掉在草地上,晶亮,很醒目。
右上臂已被射穿,這是用刀的手、現在已無法舉刀。
如果這劍尖是射中要害部位,他已倒下。
開封大少上前兩步,拾起劍尖,重新接上劍身,抖了抖,芒影依舊。他笑了笑,目注流雲刀客。
“如何,不再珍惜本大少的劍術了吧?”
“這是下三濫的行徑,同道所不齒。”流雲刀客咬牙瞪眼。
“早知如此,就不該刀下留情,讓你逞陰!”
“本大少說過你不能進這紅門。”
“你能進麼?”
“當然,草地上會多一具屍體。”揚劍正待……
驀地裡,歌聲傳來:
“醉裡念南無,
壺中現彌陀。
君不見太白放蕩長安市,
伴狂高歌!
人生朝露,
去日苦多!
韶光似水,
轉眼南柯!
管他事大如天,
不醉如何。”
歌聲似遠又近,不知其所自來。
流雲刀客與開封大少驚疑地轉自四望,不約而同地道了一聲:“醉書生!”
歌聲已歇,卻不見人現身。
開封大少回過頭,他當然不會忘了他準備要做的是什麼。陰陰一笑,手中劍再次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