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再說了,你們家為了給那個書呆子治病,已經家徒四壁了吧,聽說前段時間,你們家那個店鋪也退租了。
就算你家的書呆子要趕考,可這路費總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吧?老爺我仁慈,看在咱們兩家有些親戚的份上,你這房子雖然破了點,老爺我也就勉為其難,一百兩收下了。”
才走到門口,張軒就聽到一個尖酸囂張的聲音,再一打量。一個肥頭大耳,穿著可笑的綠色員外服的胖子,正得意洋洋的站在母親面前,眼睛眯成一條縫,一副我很仁慈、我很有錢的模樣,後面跟著一個尖嘴猴腮的弓背男僕。
來人叫李富貴,說起來還是張軒母親李氏孃家的遠房表哥,是城中的一個富商。原來張軒父親、祖父還在世的時候,經常送些東西來張府攀關係,但自從他們亡故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現在過來,卻是來謀奪張家的祖宅來了。
這時,寶兒正扶著張母,看到張軒進來,連忙跑過去拉著張軒的手道:“少爺,少爺,你來了,你快趕走這個胖胖的傢伙,他好討厭,寶兒不喜歡他。”
張軒愛憐地摸了摸寶兒的小腦袋,道:“放心,一切有我。”
看到母親以手撫胸,顯然是被氣到了,張軒怒從心頭起,沉聲道:“小生張軒,不知道李員外這麼早登門有何貴幹?”這卻是諷刺他如果是做客的話卻是登門太早了。
李胖子也不惱怒,笑呵呵地道:“這位就是我那位表外甥了吧,說起來也十來年沒見了呢,想當初,你還是這麼大的小不點一個,表舅我還抱過你呢?”
“呵呵,我一個書呆子,可高攀不起鼎鼎大名的李員外!如果沒什麼事,李員外還是請吧!”張軒譏諷道,擺出一副送客的模樣。
“呵呵,別急嘛!這是一份文契,你看看,如果沒什麼問題就簽了吧!”說著從後面把僕人遞過來的一份文書交給了張軒。
張軒接過文書,看了看,發現其核心就一個:今自願以一百兩紋銀將張家祖宅賣於李富貴。
“李員外,看來是有備而來啊,連文契都準備好了?“
“呵呵,張公子如果沒什麼問題就趕緊簽了吧!“
“軒兒……“
“少爺……“
“呵呵!“張軒對家人一笑,回過頭來,將手中的文書,摺疊後一把拍到李富貴肥厚的臉上。
也不待他反應過來,便厲聲喝道:”李胖子,瞎了你的狗眼,這也是你能來撒野的地方?我家這棟宅子起碼值五百貫,就憑你這份文書,我就可以告你敲詐。怎麼,不服?你可知道,就在日前,魏府也看好我的潛力,給了份抄書的差事,魏府都資助於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李富貴主僕被張軒的突然爆發,直嚇得一哆嗦,隨即反應過來,滿臉通紅地虛言恫嚇道:“張家小郎,沒有這一百兩,看你怎麼科考,我……“
“還不快滾!“張軒把眼一瞪,鬚髮皆張。
主僕兩個,話還沒說完,就被張軒嚇得心驚膽戰。一前一後,一胖一瘦,似兩個圓球一般,連文書也顧不得了,慌張的滾出了宅院。只是丟了面子,有些惱羞成怒,一直邊走邊罵罵咧咧的。
趕走兩人,張軒回頭,正待扶母親坐下,卻突然“噗哧“一笑。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忠叔和寶兒,一人拿著凳子,一人拿著掃把,做出一副趕人的模樣。特別是寶兒,嘟著小嘴,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卻怎麼看怎麼可愛!
張軒這麼一笑,卻是正好將屋中凝固的氣氛給打破了。
至於跑掉的兩人,張軒卻毫不在意,“一個商人而已,除了有錢,一點地位也無,只要自己考中了秀才,他們便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扶著母親坐下來,剛順口氣,張母便憂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