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斯先生和愛瑪一塊聊了一會兒。因為伍德豪斯已經準備好要到外邊蹓躂一會兒,愛瑪便催他趕快去,他招架不住兩個人的勸說,礙於禮節他遲疑了一會兒,可最後還是撇下奈特利先生去散步了。奈特利先生絲毫也不受拘束,他的果斷而簡練的回答,與那個人的不厭其煩的致歉和注重禮節的猶豫不決是個鮮明的比較。
“那好吧,要是你不介意,奈特利先生,要是你不覺得我這麼做有失禮貌,那我就聽愛瑪的勸說,離開一會兒。太陽都升起來了,我希望在我還可以走時,出去轉幾圈。我在你面前也就不講禮節了,奈特利先生。病人都覺得自己很特殊。”
“我親愛的,千萬不要以為我是客人。”
“我女兒做我的代理人留在這兒。愛瑪會很高興陪你。因此我希望你別介意,我準備出去轉三圈——我冬天的活動就是散步。”
“我的先生,你能這麼做很好啊。”
“我原打算拉上你的,奈特利先生,只是我走不快,你會討厭我的腳步的;而你還得走更遠的路,還要到威爾埃比去呢。”
“先生,別介意,我現在也要起身了;我覺得你還是早點走為好。我替你去取外衣,替你開啟花園門。”
伍德豪斯先生總算是離開了;但是奈特利先生卻沒有如期地馬上啟程,反倒坐下去了,看樣子要接著聊一會兒。他提到了哈麗埃特,而且還誇獎了她。愛瑪以前從未聽到他這麼誇獎過她。
“我可不同意你的看法,以為她特別漂亮,”他說,“但是她的長相的確不錯,並且我還發現她的性格挺好。她脾氣的好壞跟她接觸什麼樣的人有關;只是,在品行好的人的薰陶下,她將變成一個出色的女人。”
“聽你這麼講我很開心;我覺得,品行好的人不難找。”
“那好吧,”他說,“你想有人來討好你,我就直說了吧,在你的栽培下,她已經進展很快了。你完全改掉了她那個傻孩子似的呵呵笑的壞毛病,她可為你爭了口氣。”
“多謝了。實際上,如果我不認為自己還有些才能的話,我會很痛苦的;只是,在該得到誇獎的時候,也不一定會得到大家的稱讚。能得到你的讚賞也很不容易啊。”
“告訴我,今天上午,你準是在等她吧?”
“幾乎每一分鐘都在等。她離開的時間太長了,完全超出了她預定的時間。”
“一定是被什麼事拖住了;或者是有客人去。”
“海伯利那些長舌婦!那些煩人的傢伙!”
“或許哈麗埃特不如你那麼討厭他們呀。”
愛瑪認為他說的有道理,便預設了,沒有反對。他立即又笑嘻嘻地接著說:“我不願說出確定的時間或地點,但是我必須要你知道,我確信,立刻就會有關於她的好事傳到你的小朋友耳中。”
“是嗎?是真的嗎?是什麼事呢?”
“我敢說,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仍帶著笑。
“很重要!我僅聯想起一種事——有人喜歡上她了?是什麼人把他們的事說給你聽的?”
愛瑪猜想大概是埃爾頓先生放出的話。奈特利先生是大家的朋友及參謀,而且埃爾頓先生非常尊重他。
“我可以這麼講,”他說,“立刻會有人向來哈麗埃特·史密斯小姐求愛的,那個求愛者是最有條件和理由的人——他就是羅伯特·馬丁。今年夏天她到埃比磨坊去做客,他已經被她迷住了。他深深地愛著她,發誓要娶到她。”
“他這個人還是挺真誠的,”愛瑪說,“只是,他怎麼知道哈麗埃特想不想嫁給他呢?”
“行啦,行啦,就算是他執意要娶她。可以嗎?前天晚上,他專門到埃比來同我商議。他明白我很關心他和他的家人,並且我還認為,他把我看做是他最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