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謝淵笑道:“很困?”
穆玄英點點頭,又道:“還好。”湊過去一邊按著謝淵的肩,一邊哈欠連天,謝淵沉默了許久,忽然道:“玄英有沒有看上哪家姑娘?”
穆玄英一下子清醒,慌亂地結結巴巴:“沒沒沒沒沒有啊。”
“唔,你年紀也……”
穆玄英慌忙道:“司空叔叔可人姐姐他們也未曾成家的。”
“他們不一樣……”
“師父也不曾!”
謝淵失笑:“師父也不一樣……”
穆玄英急著道:“哪裡不一樣?”
謝淵微微出神,哪裡不一樣?事實上是沒有什麼不一樣的,除了……除了藥王那一封三陽絕脈者無一過二十七歲的信。穆玄英每長大一歲,他最先顧慮的總是他又離二十七歲近了一些。而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這些年來,三陽絕脈總算並未發作過。
穆玄英見他不答,便也不催,仍只是默默給他擦背。謝淵背上肌肉堅實,卻有多處疤痕,有一些幾乎深到刻骨,足以想見受傷當時的兇險。謝淵擺了擺手示意夠了,擦了擦身起來,穆玄英在旁邊幫著遞衣服,把脫下來反著的外袍翻正,從裡面翻出一條繡花手帕來。
“……”穆玄英倒吸了一口涼氣,彷彿窺見了不得了的秘密,鬼鬼祟祟地將那塊手帕重新塞回去,把衣服遞給謝淵。
“晚飯吃的什麼?”
“月姐姐那裡剩下的粥。”
“不餓?”
“唔……”穆玄英摸摸肚子,他才十九歲,正是會餓又能吃的年紀,嘰嘰咕咕道,“餓。”
謝淵整好衣物,道:“饑荒之年便是如此……不過明日,天璇護送的米糧應當也到長安了,到時便能輕鬆許多。今日先吃這個罷。”說著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油紙包,開啟來是個胡餅,已經撕了一小半。
穆玄英接過啃一口,滿口噴香,居然還加了些肉末,在這饑荒的時候簡直太過奢侈,也不知……他腦子裡不斷閃念,是那個送他手帕的給的嗎?那繡花手帕摸著挺光滑說不定還是絲綢,大家小姐吃得這麼好也算正常……
謝淵看著他一邊心不在焉一邊把胡餅啃得只剩餅渣,似乎想要開口說什麼,到最後還是沒有再說,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道:“……這個……睡前別喝太多水。”
穆玄英對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有點不解,把胡餅吃完方抬頭道:“師傅吃了嗎?”
謝淵點頭,帶著他回營帳去。穆玄英一路心情惆悵忐忑,最後終於忍不住問道:“我要有師孃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九
穆玄英剛回到自己的營帳,便看到月弄痕。他心裡打了一個突,硬著頭皮走上前,嘻嘻笑道:“月姐姐,這麼晚還沒睡?”
月弄痕一拍桌子,道:“哪個教你去偷看人洗澡!”
穆玄英捂住腦袋長嘆一聲,果然還是被月弄痕聽到聲音了,只好坦白從寬:“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小乞丐拖我去我也不想去的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絕他何況還不知道那邊有那麼多姑娘!”
月弄痕忍不住撲哧一笑,道:“罷了罷了……我也知道你最多不過是好奇,別緊張了,我來這裡是給你這個的。”
穆玄英怎麼看怎麼覺得月弄痕手上的那個紙包很眼熟,開啟來一看,兩個胡餅。
“……”
月弄痕道:“這是盟主他們出發去疏散饑民時我給他們做了路上帶著吃的,加了一點肉,盟主他們似乎還剩了兩個回來,說拿給玄英吃……他們幾個大老爺們也不知怎麼省的,雖然這個挺頂餓,用水泡開,半個便能當一餐……玄英你怎麼了?”
穆玄英眼前一黑,所以說他剛才隨隨便便吃掉了謝淵兩頓飯嗎?難怪說睡前別喝水了,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