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三刻,忘憂茶肆天字間,最好獨自前來。
忘憂茶肆,正是她與明月喝醉酒的地方。
別說獨自前去,哪怕找一大堆宮女太監一塊兒,她也不願意再去!
“誰放在門口的?”她沉下臉,問。
婢女搖頭:“奴婢不知。”
上官若的睫羽不規律地顫了幾下,隨後,她將紙條丟進爐子燒了:“好了,許是誰鬧著玩兒的。我讓你買的香燭和紙錢買了嗎?”
婢女把籃子放在桌上:“買了!”
上官若擺擺手:“沒事了,你退下吧。”
“是!”
婢女退下了。
奇怪的是,半個時辰後,婢女又來了,手裡,拿著一張一模一樣的字條。
燒了字條就以為沒事了嗎?皇后娘娘,我耐心有限,不要逼我把你的醜事抖出來!
上官若嚇得跌在了貴妃榻上!
“若兒,你沒事吧?”
裡屋,傳來皇帝慵懶而迷離的聲音。
上官若手忙腳亂地藏好字條:“沒……沒事!咳咳!喝茶嗆到了,你陪曦兒睡,我到書房拿字帖來,曦兒醒了要練字的!”
語畢,倉皇地走出了鳳熙宮。
這種感覺糟透了,好像有雙眼睛,藏在暗處,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一樣!
“誰!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她四下張望。
突然,一幅畫,滾到了她腳邊。
她戰戰兢兢地蹲下身,彷彿觸碰著毒藥似的,摸到又收回,如此反覆了幾次,最終下定決心將畫展開。
畫中,公子如玉、美人天嬌,纏綿地糾纏在一起,似乎睡著了,又似乎沒有。
男子將女子抱在懷中,一手攬住她纖腰,一手握住她一側的溫軟,而女子緊閉著雙目,一副似痛苦似享受的神態……
轟!
上官若的腦子彷彿一下子炸開了!
畫中男女,不是明月和她,還會是誰?
她胸脯上的梅華痣,大腿內側的暗紅小胎記,畫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若說沒見過,僅憑想象或者描述,絕不可能畫得這麼逼真!
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
回到鳳熙宮時,皇帝起床了,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上官若,問:“怎麼了?”
上官若垂眸,勉強一笑:“沒什麼,就是有些感慨,我們成親這麼多年了,我還沒給娘磕過一次頭。”
皇帝的眸子裡溢位了絲絲寵溺:“現在也不晚。”
上官若掃了一眼桌上的香燭和紙錢,這是她準備的,他看到了,所以很歡喜,認為她終於孝心大發,要承認他生母了。
上官若的指甲,掐住了皮肉:“我明明告訴蘭兒買個房子的,她竟給忘了,天色還早,我去買。”
皇帝哪裡捨得讓她出宮:“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娘不貪住不貪吃,能見見媳婦兒就心滿意足了。”
上官若的喉頭滑動了一下:“不行,怎麼說也是我的一片孝心,第一次祭拜她老人家,我不想失了禮數。好了,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你不放心的話,叫多公公跟我一起吧。”
話說到這份兒,他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我陪你。”
“不!”她一叫,皇帝濃眉一蹙,她忙垂眸,掩住慌亂道,“你陪我,哪裡能體現我的孝心?”
皇帝笑了笑:“好,都依你,把你的暗衛也帶上。”
上官若點頭,帶上暗衛也好——
不多時,上官若與多公公和三名女暗衛踏上了出宮的馬車。
馬車行進到一半時,上官若突然“腹痛”,一名女暗衛扶著她進了一間茶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