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夜蹙了蹙眉,這女子好生毒辣!那倆人雖居心叵測,可到底還沒傷害到她,她卻不管不問,一箭射掉人家招牌不說,招牌還砸暈了老鴇,而緊接著,她又一連殺掉兩條人命。
殺完,一絲害怕都無。
天子腳下,豈容這種罔顧法紀之人?
諸葛夜打了個響指,示意孫內侍下去拿人。
那女子卻好似突然有了警覺似的,一個旋身,拉開了弓箭!
她的箭,要麼不發,要麼見血。
而她對準的方向,是諸葛夜的眉心。
諸葛夜沒料到對方的警覺性如此之高,更沒料到對方的心腸如此之狠。
殺了一個又一個,眼下,為了不被抓捕,居然又瞄準了另外一個。
但他,可不是那兩個蠢笨的漢子,一支箭都躲不過!
哪知,諸葛夜低估了對方的狠辣與速度。
他以為她剛剛實在瞄準目標,實際她已經射出了箭矢。
一個不需要刻意瞄準目標的弓箭手,不,應該稱之為神箭手,在軍營裡,只怕都找不出比她更厲害的。
那弓箭亦非尋常弓箭,其速度之快,快上同類三倍不止。
諸葛夜雙手一掐,飛速揮出了一枚暗器!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女子在射出第一箭之後,又立馬射出了第二箭,而這第二箭,擊中第一箭的尾部,與它一塊兒偏向了一旁的窗子!
她……
在救他?
她明明要殺他,為何又補了一箭救他?
諸葛夜的暗器原本是要對付她的第一支箭的,現在箭沒了,暗器毫無阻隔地射向了女子胸膛!
她可以躲開,卻好像忘記了躲開,只直直地望著諸葛夜,直到暗器整個沒入胸膛。
“啊——”
疼痛在胸腔內炸裂,楚芊芊一個翻滾,跌下了床榻。
聽到動靜的沈氏忙不迭奔進來,把女兒抱進了懷裡:“芊芊!芊芊!芊芊你怎麼了?”
“我被人射了一箭,好疼。”楚芊芊捂住胸膛的位置,冷汗直冒。
沈氏扒開楚芊芊的衣裳,看了看後,將楚芊芊摟得更緊:“你是做惡夢了,你沒受傷,你好好的。”
噩……噩夢?
但那種感覺……真實得不像是在夢中。
楚芊芊顫抖著手,摸上光滑得沒有一絲傷痕或血跡的胸膛,沒有傷呢,應該是做夢了。再說了,她躲在楚家的事,大君並不知情,就算知情,外邊還有阿遠守著,誰能輕易傷到她?
沈氏心疼地擦了女兒額角的汗:“你是太思念太子殿下了,我這就入宮,請太子殿下來看你。”
這一次,楚芊芊沒有拒絕!
……
“嘔——嘔——”
船艙內,上官若對著痰盂,吐得一塌糊塗!
吐完,漱了口,又脖子一歪,昏睡在了諸葛冥的懷裡。
諸葛冥抱著十多天便好似瘦了一整圈的上官若,心疼得呼吸都不舒暢了:“開慢點。”
船伕就道:“這位爺,這已經是最慢的速度了,再慢的話,今兒端午節,咱們到京城就該是中秋節了。”
諸葛冥一記冰涼的眸光打過去!
船伕嚇得屁滾尿流:“是是是!慢!小的這就叫人慢點!”
慢個屁!老子不開了!就停在江上,耗死你!
諸葛冥絞了帕子給上官若擦身。
上官若自打上船後,除了吐便是昏睡,連吃飯和洗澡都是不睜眼睛的。
大夫說,除了她本身的特殊情況外,還受了一些驚嚇,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等回了熟悉的生活環境,病情應該就能好轉了。
“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