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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幾年前,她向刀家退了婚,去年秋策馬入中原時,也順道把那塊羊脂玉送還刀家,歸給該得之人。

自此之後,她的銀劍劍鞘上便空出一個洞。少掉那塊豐脂玉,她的劍招一樣凌厲,銀刀依舊如霜,但她卻偶爾會對著劍鞘上那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洞發怔,想來是伴隨自個兒多年之物,突然少掉了一小部分,有些看不習慣吧。

然而,那個洞倒沒空虛太久。

與他成了夫妻之後,某日醒來,她發現那把擱在楊旁矮桌上的短劍在不知不覺間竟被整理過一番,劍鞘上的凹洞不見了,精緻地鑲著一顆八角形狀的玄晶石。晶石通黑如墨,中心卻晶瑩剔透,在日陽與月華下呈現全然不同的色澤,一瞧便知絕非凡品。

她忍不住問他,他一副愛講不講的神氣,後來被她逼急了,才粗聲粗氣道——

“他是白,我是黑,反正你嫁不了姓刀的那傢伙,只能跟我這個魔頭!”

唉,明明是挺暖心窩的事,教他這麼一說,啥兒蜜味也沒了。

他真是她的魔,若非著了魔,怎會莫名其妙又甘心情願地同他好在一起?

“你是喜愛它的。”見她久久不語,傅長霄臉色沈鬱,乾脆替她作答。

她咬咬唇,終於鬆口。“嗯。它很美,我自然喜愛的。”

臭臭的黝臉因她的坦承而轉緩幾分,不料卻聽她徐慢又道——

“但寶石雖實在,倒不一定比花值錢,也不一定比花好看。”

他瞪著她,瞅著她沉靜略冷的臉容,柔嫩唇角噙著似有若無的彎弧,她的眉宇寧靜,處處透出獨屬於她的冷香。

他有些狼狽。

不就是摘花送姑娘嗎?

只可惜如此“純情”之舉,他實在做得很不得心應手。以往做過幾次,每每要把花遞出去,他便心促氣亂,好似練功練得走火入魔、氣血逆衝般。

不過,“純情”的事他做不來,“不純情”的活兒他倒上手得很。

他鐵臂勾緊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後腦勺,臉已壓上她的。管他寶石還是小花,她的小嘴才是最實在、最美、最值錢的。

他吻得好重,執意糾纏,在她低幽輕嘆時,男性的溫舌竄進她的齒關,與那抹丁香兒親匿卷濡,汲取她口中的幽芳。

他一向蠻霸慣了,也不理是否有人偷瞧,興頭一來,她逃也逃不掉,幾次倔起脾氣,即便在人前也要“奮力”糾纏回去,無奈她多少還是受了禮教的束縛,學不來高原姑娘的奔放灑脫,常“奮力”到一半就後繼無力,最終輸的仍是她。

雙腿發軟,她又不爭氣地倒在他的臂彎裡了。

他垂眸,藍底銀輝的深處有幾絲得意。

“勝之不武……”她手臂悄悄在他腰後交握,清容暈紅。

他細長眉略挑,隱有笑意。“勝了便是勝了,能勝之不武,不傷一兵一卒,那才是至高境界。”

還有話說呢?她小手正欲摸到他怕癢的腰側,想著好歹回敬他幾招,可不遠處傳來的帶笑召喚卻適時阻止了她的計劃——

“‘天梟大爺’~~大姑娘~~羊肉烤好嘍,青稞酒也溫熱了,大夥兒都在這兒,快來一起用啊!”

他們嘴對著嘴、親匿纏騰的模樣肯定全落進旁人眼裡了。

頰上紅雲未散,白霜月認命嘆氣,勉強把臉探出他的懷抱,力持鎮定地揚聲回話。“朵瑪嬤嬤,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記得把大碗拿回來呀,別忙忘了,把它給落在草地裡了!”

“呃……好……”唉,她一世英名盡毀。

朵瑪嬤嬤咧嘴一笑,轉身慢吞吞地走回帳篷了。

白霜月調回視線,發現男人也在瞧她,冷峻眉眼因那幾分外顯的得意而柔和不少。她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