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看清楚絕壁上離她不遠處的小身影,不只箏語,在她身邊還有個拿著笛子的聞笙。
原來,方才的笛音是來自於他,原來,耿樂敢那麼有恃無恐地切斷她手上的繩索,是因著底下備了接應,看來,他早已探妥地形,準備了後路。
“別什訴我你這樣摔下就跌傻了腦子,”是聞笙清冷而不甘願的嗓音,“我只答應師父在這兒用網子撈住你,可沒答應還要去將你給拉出來。”
齊娸娸用力轉了轉手腕,繼之燦著笑向他們爬了過去,甫登上了崖壁,箏語便迫不及待地給了她一個用力的擁抱,慶賀她的劫後餘生。
齊娸娸先抱完她,才將注意力轉回依舊寒著臉站在一旁的聞笙。
“謝謝你!聞笙。”無視於他冷冷的臉,她報以熱情的笑。
“早說了這不是我的意思了,”聞笙不耐煩的揮揮手,轉身領頭舉步而去,“你在跟我謝個什麼?”
“別來這套了,聞笙,”齊娸娸哼了哼,手上拉緊箏語遠離那方才險些嚇死她的絕崖,“你這種脾氣,就像牛是壓不了頭喝水的啦,若非你自己肯,你師父的話能當個屁?”
“你很髒耶!齊娸娸!”聞笙用苦嫌惡的聲音說。
“是呀!我是很髒呀!”她故意看著自己,“被那魔女給折騰了幾天,不髒才有鬼,說呀,你,耿聞笙,你幹麼又願意救我了?難不成良心發現,知道我對你不錯,或終於想清楚了我不是壞人、不是白骨精了?”
聞笙作嘔半天才擠出聲音。
“白骨精到死都是白骨精,只是我看清楚了,如果我師父這輩子註定要被妖物纏身,那麼,白骨精或許還好過紅衣夜叉女。”
齊娸娸發出大笑,拉起箏語住上山的山路跑去,邊跑還邊回頭向落後的聞笙眨眨眼。
“快點吧!咱們可別錯過唐僧大戰紅衣夜叉女的好戲!”
一大兩小氣喘吁吁跑上山頂時戰局卻已終了,三人的眼睛梭巡片刻,才在蕭瑟的落葉上發現讓人瞪大眼睛的一幕。
那正盤著腿坐在落葉上的耿樂,在他身旁是他心愛的月鳴箏,而他懷裡卻是羅衫半褪至腰際還露出紅兜兒,星眸半閉面色豔紅的花映紅。
“好樣的!死耿樂!虧我們還這麼擔心你!虧我們還這麼急匆匆地跑上來!希望……”齊娸娸一肚子惱火無處宣洩,眼神一轉尋至那倒黴的月鳴箏,一個使勁地敲了上去,“希望我們沒壞了你的好事!”
她氣沖沖的拋下話,轉身便往山下奔去。
“莽丫頭,”耿樂半天才調息完畢,緩緩出了聲音,他睇了眼那碎散一地的月鳴箏,眸中難掩遺憾,“你不是壞了我的好事,而是壞了我的好箏。”
收回放在花映紅裸背上的掌,他將還在昏迷中的花映紅放躺在地上,再將她的衣服掩蔽住身子後,回過身向徒兒交代。
“聞笙,這大姐姐方才走火入魔亂了真氣,我已將她內息調勻,你和箏語在這兒等她清醒,清醒後,”耿樂交給徒兒一粒藥丸,“你讓她服下這顆清心護神丸,然後,她就會沒事了。”
“她沒事不就該輪到咱們有事?”
聞笙接過藥丸鎖著眉頭,“師父,你不知道這魔女的鞭子有多可怕,你救了她,卻不知待會兒她醒轉過來,會不會又來找咱們麻煩呢!”
“放心吧!聞笙。”耿樂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誤習邪功,又妄思以此制人,現今體內已遭到邪功反噬,內力全無,別說鞭子,怕是連抬手打人都有些力不從心。”
“換言之,”聞笙聽了這話換上了笑嘻嘻的臉,“待會兒可就輪到我打人了嘍?”他扳數著,“那一日被她一路追趕時不知險些捱了多少鞭子,這筆帳可得算清楚,還乾淨,我向來是不喜歡和人有所拖欠的。”
耿樂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