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書上說,草原大漠的盡處也是海,若是有一天我們走到了邊,不如就造了大海船,浮棹水上……”
周曼雲笑眯著眼,仿若嬌妍如花的俏臉上已觸到了草原的輕風,大海的水氣,透著無比暢快自由的愜意。
“你喜歡就好!”,蕭泓笑攬著妻子坐下,一點一點幫著填補著她想象出來的畫卷,不知不覺也跟著眉飛色舞地犯了傻氣……
七月二十,剛敲過三更鼓,蕭泓就利索地起身收拾。
早在昨晚,曼雲就蠻橫地表示她身子漸重,好睏,是不會送人的。
儘可能輕巧地整裝完畢的蕭泓緩步走到了門邊,接著還是戀戀不捨地又退了回來。
紗簾輕翻,年輕的男人躡著手腳爬上了榻,單膝跪著,雙肘撐在曼雲的身側,極認真地又將正箍在他臂間的女人好生地看了又看。
窗外響起了幾聲輕敲,一個溫燙的親吻飛快地掠過了曼雲的唇瓣。
“曼雲,我走了!”,微不可察的話音還浮粘在芳唇之上,榻上已只剩下形單影隻的女人。
一縷調皮夜風剛鑽進門縫,就被迅速關緊的門扉夾成了兩截。半附著遠去的甲冑,另半縷已然清冷貼在了曼雲剛才被偷吻的嘴角。好似還沉浸在夢鄉中的女人呶了呶嘴,緩緩翻了個身,面壁側臥,躲開來了突襲而止的空寂。
一滴珠淚悄悄地凝在了桃腮上……
徵南大軍方開拔,長公主蕭婉就立即成了燕王府上的常客。
初時,蕭婉的臉上還淡鎖著輕愁。
但等來過三次兩次,她看著沒心沒肺的弟婦依舊是可人疼的笑模樣。成日拖著她品花弄蒔,觀魚賞鳥,還時不時地收羅著小孩子的玩具衣料,根本就找不出半點閨中怨婦傷春悲秋的樣子,就踏踏實實地放下心來了。
心情一放鬆,曾受蕭泓交代要幫著照顧家裡的大姐,轉而已過來人的身份開始將全副精神投入到教導新媽媽的大事上了。
“孕期的前三個月最是難熬,當初,我懷胎時……不對!現已到了八月,你肚裡的孩子已過了三個月。”,老生常談地叮囑了一會,蕭婉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不對,驚異地問著曼雲:“我說怎麼就沒把你當了孕婦!這麼幾個月看下來,你居然半點症候都沒有!”
曼雲抿著嘴笑著應道:“姐!倒就是愛睡些,其他還好。吐是一次都沒吐過的。”
也是!身子好,心胸也好,初孕之時歷了那麼多事也都笑笑就抗過來了,可見得天公還是垂憐了好人的。
蕭婉想了想,又是羨慕又是愛惜地輕輕地拍拍了曼雲肚子道:“這娃娃可是個疼孃的!”
曼雲立即認可地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領了贊。
“你自個兒這麼會照顧自個兒,豈不是顯了我沒用!”,說了會子閒話,蕭婉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道:“曼雲!你可得好好地用了我,才不負了蕭小六所託。”
眼前的蕭婉還是一身道袍,但卻不是前陣子的素淡青衣,而是一襲綴黃的雲錦道袍。
袍子用料珍貴倒不在其次,重點是這一身衣服還有根象牙寶絲的拂塵是景帝親手御賜的。若不是蕭婉認準要拜徐訥為師,怕是天下道觀都要搶著來迎了這位半出家的帝女回了山門。
蕭婉是貨真價實的景帝嫡長女!就連徐後也常會避讓著她的任性……
曼雲摸了摸肚子,驅走了眼中的一點羞澀,伸手拉住了蕭婉的手,語氣堅定地懇求道:“曼雲倒真有件事要求姐姐相助,還請姐姐不問原因地助我!”
蕭婉歡喜地笑了起了,捋掌道:“我還就怕你不找我呢!什麼事,越難了才是越好!”
“我想請姐姐幫我找個安全隱蔽的所在,最好還能在那兒備上幾個生產用的穩婆……”
雖說時日尚早,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