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了關卡。
關卡常年有人把守,以此來甄選途徑流雲鎮的行人。
日積月累下,關卡旁不知不覺多了幾座木亭,以供觀望的行人駐足,孫平師徒此刻就坐在木亭的板凳上。
遠遠望去。
守路人穿著一襲黑袍,虎背熊腰,身上還揹著一把丈長斬馬刀。
在他跟前擺著兩塊木牌,上書:
“此山此地皆歸我,犬豕牛馬繞道行。”
孫平站在木亭裡,面露笑容,衝著鄒大餅問道:“徒兒,你看木牌上寫得什麼字?”
鄒秀才雖然沾上了賭癮,但好歹他家的書鋪也傳了三代。
鄒大餅自小耳濡目染,大堯文字早已認全,他直接開口道:“此山此地皆歸我,犬豕牛馬繞道行?”
孫平搖頭,一縷乳白真氣縈繞指尖,輕點了一下鄒大餅的眉心,說:“你再看仔細了!”
鄒大餅重新瞧去,訝然道:“流雲喜迎四方客,我道中人來去如。”
“是極。”
孫平點了點頭。
前世他空有練氣修為,卻不通術法,同樣與周遭的武夫一般被這守路人騙了過去。
木牌是普通木牌,但上頭卻被修士施了簡單的障眼法。
修士施展靈目之術就可以輕易看透木牌真實面目,而後坦然入得鎮中。
一路走來,孫平一直把鄒大餅帶在身邊言傳身教,同時藏有鄒家秘密的小箱子和玉簡也一直放在孫平背上的包裹裡。
他沒看過,鄒大餅也清楚孫平沒有看過。
這樣子,一路上孫平暴露的種種神異,鄒大餅自然而然會覺得自家師尊自有傳承,並不貪心他鄒家小門小戶那些個猶未可知的家傳寶貝。
孫平領著鄒大餅直接從守路人身旁穿過。
與鴻運坊時的情況類似,孫平熟練的迷魂術技藝讓尋常武夫根本察覺不到異樣。
過了關卡。
不遠就是流雲鎮。
流雲鎮就修在流雲坊市前頭,鎮內常駐人口不到一萬。
就這一萬不到的人口,還有近半數屬於半道加入的外來人,本地土生土長的流雲鎮民大概只有三千之數。
流雲鎮很冷清。
小到酒肆瓦舍,大到青樓客棧。
全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沒有人站在街面吆喝,也沒有人在街上擺攤,鎮民們大多喜歡待在家中悶頭修煉。
有的練武,有的吐納打坐。
他們自個兒也清楚,自家算是走了運,能夠生在這等靈氣散落之地。
孫平早已經習慣了流雲鎮的冷清。
他自個兒領著鄒大餅朝著鎮子上最大的客棧走去。
流雲鎮是流雲鎮,流雲坊市是流雲坊市。
鎮上有散修駐足休憩,但數目並不多,流雲鎮溢位的靈氣並不能滿足太多人在鎮上正常修行。
鎮子後面有處流雲瀑布,瀑布底下又有一方巨型溶洞,溶洞裡面才算真正的流雲坊市。
流雲坊市的常駐人口同樣不多,只有二三百之數,其中以練氣初期的小修居多,曾經的孫平便屬於其中之一。
坐鎮坊市的三位築基道人不允許散修在坊市內白嫖靈脈的靈氣。
想在坊市內常駐,要麼買,要麼租!
買的是坊市內建的店鋪,有價無市,整個坊市也只數十間而已。
租的也可以是店鋪,也可是洞府。
洞府又分長租、短租,長租一個價,短租又是一個價。
尋常散修最好的法子還是打工!
尋個鋪子簽下契約,給店鋪的老闆當牛做馬蹭點靈氣修行。
孫平前世就是這般在鄒大餅的善符堂當著長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