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忽然傳來了李績的一聲輕嘆:“老蘇閒置二十年,一朝復出,前後滅三國,皆生擒其君王,可算得上是大器晚成!除了他本身勇武非凡,盡得衛公兵法精髓也算是一條!”
蘇定方居然也算是大器晚李賢豎起耳朵聽著,但更多的心思卻放在了最後一條。初唐名將之中,要論用兵方略,衛國公李靖當然是出神入化的那一個,衛公兵法極後人吹得神乎其神。眼下就有一個得到李靖兵法真傳的蘇定方,李績這感慨就有些名堂了了。
見旁邊那三個小子都目不轉晴地盯著場中兩人看,他便不動聲色地朝李績那邊挪了半步,然後笑嘻嘻地低聲問道:“師傅的意思是……”
“老蘇今天是來找我喝酒的。”李績輕輕持著下領的鬍鬚,臉上露出了老奸巨滑的笑容,“他是性恃中人,待會只要你把在外頭應付屈突家邦丫頭的架勢拿出來,大約也就成了。一大把年紀東征西討……話說涼州那地方也不是善地啊!”
這麼清楚明白的暗示,李賢若還是聽不出來,那就是道地的傻瓜了,當下自然是滿口答應。橫豎他如今己經是赫赫有名的酒鬼,該喝時候就喝吧!只不過,李績這最後一句幫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吐谷渾有變?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醉之後,卻有麻煩送上門
武將喝酒是什麼滋味?
看到早就醉得不省人事,倒在一旁呼呼大睡的李敬業等人,李賢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能打仗就得會喝酒,這似乎是在武將之中顛撲不破的真理,古住今來,因為不會喝酒而留下名字的武將他幾乎沒聽說過,倒是因為醉酒誤事的武將一大堆。
小輩們酩酊大醉,李績和蘇定方卻只是面色微紅,而坐在他們對面的李賢見這兩位老將拿著酒杯一直往自己臉上看,那份古怪的感覺就別提了。
“沛……咳,既然在老李這裡,我就乾脆僭越幾分,叫你一聲六郎吧。”
蘇定方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這才感慨道:“我征戰沙場一輩子,除了兵法之外,其他的書實在看得有限,但你當初那句,‘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還’,卻讓我深有感觸。昨晚上那首詩更是好,嘿嘿,我在旁邊看見,似乎吐蕃那個欽陵的臉色都青了。當初聽說老李收了這麼一個身份特珠的徒弟,我還在背地裡嘀咕幾句,嘿!”
說話間,蘇定方彷彿是喝水似的又灌了好幾杯下肚,而李徒忽然搖頭笑道:“六郎別去理會老蘇的胡言亂語,要說弟子,他可是早就收了一個,如今在西域也是……咳,不過,我教了你武藝兵法不假,這詩詞之道我卻從來沒有教過,結果如今就連幾個弘文館學生都來我這裡請教,真真是被你連累得不淺!”
居然還有弘文館的學生跑來向李績請教詩詞?
李賢聞言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當下只得用一陣乾笑矇混過關。但是,李績偏偏在提到蘇定方那個弟子時含糊其辭,這卻讓他感到一陣奇怪。滿斟一杯敬過了李績,他又在蘇定方杯中斟滿了,這才好奇地道:“不知道蘇大持軍的弟子是誰?”
說起這個,蘇定方和李徒同時面色微變。須臾,李績便代替蘇定答道:“是裴行儉。”
裴行儉?是那個在冊立武后之後,被人舉報曾經和長孫無忌裙遂良背後非議立後一事的裴行儉?看看兩位老將在那裡苦笑連連,李賢哪裡不知道自己的記憶並沒有錯誤,這臉上的表情就有幾分不自然。敢情李賢故意帶過,也是因為他李賢是武后兒子的緣故。
裴行儉的問題很快就被蘇李二人貧過不談,而是藉著酒意說起了排兵佈陣和軍略之術。兩人身經百戰的老將談論這些,李賢自然插不上話,但這時候,他卻不敢再往肚子裡灌酒了,而是豎起耳朵專心致志地聽著,一面聽一面記,辛苦之處自不用說。
“要說我大唐第一名將,其實卻得首推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