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俯首道:“殿下放心,適才的事情,我二人必定不會透露出去半個字。若有違誓,甘受千刀!”
李賢一顆心狂跳了兩記,臉上露出了貨真價實的愕然,但旋即哈哈大笑道:“既然是當著你們的面說的,自然不怕你們說出去,我李賢就算再渾,也不至於信不過自己的人。此話再也休提,喝酒喝酒!”
他一面說一面拿過兩個杯盞斟滿了,隨即一手一杯硬是塞在兩人手中,順帶又在他們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記。看著兩人對視一眼同時一飲而盡,他頓時笑得更歡了。就在他扭頭去看下頭哈蜜兒的胡旋舞時,耳畔卻又飄來了一個聲音。
“殿下如此信任,我兄弟二人實在是銘感五內。不瞞殿下說,前時自盡死在獄中的給事中李崇德,便是我兄弟的舅父。”
李崇德?李賢眼珠子一轉,立刻想到了當初讓李敬業去打聽到的一些情況。似乎李崇德當初迫於李義府勢大,不得不認了李義府這個同宗,接著又在李義府被貶普州刺史之後把李貓從族譜上除名。結果,李義府回朝當了宰相,立刻就尋了罪名把李崇德下獄,竟致使其自殺。話說回來,似乎惹了李義府之後最倒黴的,就是劉仁軌李崇德兩位給事中了。
等等,後面這兩位是兄弟?他分明記得一個叫張堅,一個叫韋韜!
“實不相瞞,我和阿韜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不等李賢發問,張堅韋韜便雙雙長跪於地深深叩首:“我二人追隨殿下多日,深感殿下年少豪俠,今日之事更是讓吾等為之心折。殿下既然信任,我們願誓死追隨!”
這一下子從三分變成爐火純青的火候,著實讓李賢吃了一驚,但旋即就微笑著把人扶了起來。這親衛親衛,自然得要最親信心腹的人來充當,才有真正的安全感。
第一百六十四章 半路殺出個皇帝來
夫所指是什麼滋味?
李義府一直沒有機會體會到這樣的感覺,但是這一次,他終於徹徹底底感受到了什麼叫孤立。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的上書,卻意外地引來了無數附和的聲音。這一切也就罷了,橫豎他李義府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彈劾了,然而,最最令他心寒的卻是帝后的態度。
因為李治病癒,因此武后並沒有出現在朝上,態度如何不得而知。但是,李治卻下了一道異常嚴厲的旨意——司刑太常伯劉祥道御史共同審理此案,司空李績監審!
由於這道旨意,李績自然就不能過著以前的逍遙日子,沒事情去點個卯就回到家裡優哉遊哉,不得不一整天泡在那裡聽劉祥道審案。而既然有李敬業這張大嘴巴,審案的經過李賢自然是毫無遺漏。
“嘖嘖,你是不知道李義府有多囂張,當著我爺爺的面,愣是在那裡指責劉祥道,說是他根本沒資格主審!咳,聽我爺爺說,劉祥道那張臉當時都快青了!”
說到興頭上,李敬業乾脆狠狠拍了自己的大腿一巴掌,繪聲繪色地道:“結果,劉祥道一氣之下直接拿出了聖旨,愣是編排了李義府一個藐視聖駕的罪名!礙著李義府如今還是右相,劉祥道不好用刑,可是,他那些個兒子女婿就沒有那麼好運氣了。聽說三個兒子被打得皮開肉綻哭爹叫娘,外頭的百姓連連拍手稱快呢!”
李賢最開始還笑吟吟地聽著,聽到用刑兩個字不免臉色一變。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這話唐朝可沒有。當初他只聽說過那些赫赫有名的酷吏,但到了這大唐他才知道,一旦真的興起大獄來,甭管你是皇親國戚還是親王皇子,審問的時候就只有兩個字——用刑。這平常養尊處優的人一旦受刑,大多數都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恨不得把爹孃都一起賣了。
他想著想著就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而旁邊的程伯虎卻沒有這麼敏銳,聞言大感興趣,竟是使勁磨著想去那裡看一看審問的現場情況,就連薛丁山和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