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溼的,才可將她瞞住,否則定不會拋下自己離去,也不會吃下那解藥,必將陪他死在這裡……
極度的寒冷和重傷中,他身上的力氣一點點抽離,握住藤條的手早已是指節泛白,皮開肉綻,血液將藤條染紅。
時間靜靜劃過,血液流失,體溫漸降,懸在藤條上的男子目光漸漸渙散,手指一根根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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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49章 命懸一線 。。。
風很大,咆哮般地刮過耳邊;陡峭的崖壁上,四周一片漆黑昏暗,嬌小輕盈的身影在寒風中向上攀爬,雙手被粗糙的藤條磨得破了皮,卻仿若毫無所覺一般,兩腿蹬在岩石嶙峋的崖壁上,咬緊牙關緩慢的往上爬著。
寂靜的黑夜中,也不知已經過去了多久,少女的雙手只是機械的重複著動作,交替著一寸一寸的拽著崖壁上的粗藤,拖著快散架了般的身子艱難往上移動,若非意志堅強恐怕早就已經體力不支。
葉禾渾身痠軟疲憊,頭腦暈眩不已,混了汙沙的的汗水從額頭緩緩流淌,滴在眼睛裡的一陣刺疼,幾乎快要睜不開了,卻也顧不得擦拭。須知此時的攀巖並非健身運動,沒有任何安全防護措施,一旦不慎鬆開了手,後果不堪設想。
痛得麻木的手上溼漉漉的,葉禾不用看也知道這雙原本如青蔥白玉的手眼下是如何的鮮血淋漓,身上每一根神經都在叫囂著疲憊,達到極致的虛脫中,她多少次想要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多少次想要放棄攀爬仍由自己掉下去,然而腦海中閃過那張蒼白清俊的面孔,想到那人還在等著她搬來救兵,想到自己對他難以還清的虧欠,竟奇蹟般的咬牙挺了下來。
快到了,再堅持一會就到了……葉禾在心裡默唸一遍一遍的著,強迫自己使出力氣向上爬,卻不敢抬頭去看那望不到邊的崖壁……
夜深天寒,經過那場瓢潑大雨的摧殘,西郊四周的的荒山愈發狼藉不堪,陡坡的地面一片泥濘溼滑,昏暗的光線中,禁軍舉著火把分為數個分隊,在四處山嶺上步履艱難的搜尋著,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莫說騎馬而行,就連徒步登坡都需小心翼翼,才可穩住身形不至於中途滑到。
在火把的昏黃光線中放眼望去,山坡上四處都分佈著禁軍士兵,然而卻有一個長得陰柔秀美,穿著墨綠錦袍的男子夾雜在其中,原本勾勒著繁複花紋的藏青色鹿皮靴子沾滿汙泥,卻仍隨著眾人一步步的走在山坡上,那渾身鑲金戴玉的貴公子裝扮與這荒山野嶺的背景顯得格格不入。然而,更格格不入的便是他周圍跟著的家丁隨從們,一個個手中或拿著狐絨披風,或拿著暖身的燒酒,或端著精緻的糕點,顯然是生怕這任性的主子冷到餓到。
“啊啾!”
只見秀少鑰在寒風中打了一個噴嚏,周身的隨從頓時恐慌起來,四十來歲的秀府管家上前幫他添衣,一邊苦口婆心的勸道:“少爺,我們還是回去吧,尋找王爺是禁軍的事。天這麼冷,您若在這荒山上受了寒,侯爺怪罪下來小的們擔當不起啊……”
“禾禾下落不明,我怎麼可以棄她而去!”秀少鑰聞言瞪眼,怒道:“他們找他們的,我們找我們的。本少爺若是走了,那些奴才只顧著他們的王爺,不管禾禾怎麼辦”
中年管家見主子發怒,連忙說道:“您不用太過擔心,夏姑娘武藝高強,一定不會有事的,想必只是被大雨困在山林裡,才以至於失去下落。”
秀少鑰點了點頭,臉色稍微好了一些,隨即卻是忽然想起什麼一般,伸手就把肩上的狐絨披風解了下來。
管家本鬆了口氣,此時卻臉色大變:“少爺,您這是做什麼?眼下夜深天寒,您若不慎傷風感冒,這可如何是好?”
“本少爺要的就是傷風感冒。”秀少鑰神秘一笑:“禾禾若見我為了尋她,不慎受寒染病臥床不起,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