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一個月少則二三兩,多則四五兩,總能賺一個全家溫飽出來。
只有那些賣柴草的,賣力氣的,在這個時候還挑著扁擔槓,要麼在想辦法賣掉打來的柴草,要麼還在等著僱主來僱傭自己,要麼扛貨挑擔,要麼去抬轎子,或是商行下貨賣力氣,總歸這一天要有活做才成,若是一天不做,便是有一天的饑荒可打了。
但在這一天,不論是往常已經三五成群,推著小車回家的菜農和漁民,或是力氣行的,打行的,轎行的賣力氣的,或是挑著小山也似柴堆的柴夫,又或是那些穿著綢做的長衫,斯斯文文的秀才相公,或是穿著五福衫,戴著**一統帽的商人,再或是那些尋常的市民百姓,不論是老少爺們或是大姑娘小媳婦……整個濟南城整個東城一帶,幾乎是家家戶戶都有人出來,商行的掌櫃帶著夥計一路跑出來,說書的先生把竹板一丟,賣把戲的牽著猴兒,早點鋪子的東主還繫著圍裙……所有人都是瘋魔了一般,把什麼都丟了不管,大家一窩蜂的就是往東門那邊湧過去。
造成這般景像的原因也很簡單……張守仁來了!
新上任的太保,左柱國、銀青光祿大夫、大將軍,伯爵,左軍都督府左都督,山東鎮提督軍務總兵官……這麼多銜頭加在一個人身上,而受爵者年二十餘,青年得志者,無以復加,恐怕上下百年之內,再也沒有人能創造出如張守仁這般的奇蹟了。
這樣的年輕而英武的奇蹟般的人物早就被編成評書,在整個北方的茶館酒樓裡成為說書人嘴裡謀口食的各式各樣的段子了,這樣的演義般的人物將出現在自己眼前,並且率部鎮守濟南,有這樣的大熱鬧不去瞧,豈不就是得了失心瘋了?
在這種心理下,不少官員的轎子如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在潮水般的人群中前前後後的浮動著,哪怕就是有差役和護兵發出吃吃的響聲來攆人,或是打鑼,或是乾脆用響鞭,反正用任何辦法,都是沒有辦法驅散這些被好奇心所驅使著的人們。
哪怕是幾十年後,當時的濟南人提起張守仁成為山東總兵,整個實力和基業,包括人望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時,提起當年還是太保大將軍的張守仁進城時,當年的那種熱鬧的情形時,每個人還都是臉上含帶著笑容,彷彿張守仁的光榮也正就是他們的光榮一樣。
事實上也是如此,張守仁後來的各種榮譽與成功,或是說真正執掌天下的時候,濟南這座城市仍然是與他保持著相度緊密的關係和聯絡……不管怎麼說,他的起步階段是在登萊在浮山,而真正名揚天下,步入成功之門的時候,開啟這把大門的鑰匙,確實也是在濟南了……
“太保大人,你還在我家吃過早點咧,還記得我杜老三不?俺家的早點鋪子專賣油餅和油茶,你老特別愛吃!”
“你那是屁,一壺油茶也拿來說?軍門,軍門還記得我老鞏家的酒樓不?太白臨風啊,你老在我家叫過三次席面!”
“太保……”
也虧這些小買賣人,擠在前頭,臉都笑爛了,拼了命的給騎在最前頭的張守仁攀交情拉關係,也不知道是圖的什麼。不過他們這麼大聲嚷嚷倒也有效應,不少城中的百姓都記著了,原來大將軍好他們這一口,趕明兒有空了,咱們也去嚐嚐去。
張守仁無形之中就幫人打了活廣告,不過以他的身份當然也不會計較了,在馬上,他滿面笑容,向著濟南的鄉親父老們不停的揮動著手臂。
在他身後,是穿著軍常服的浮山士兵們,和別處地方看到浮山軍服的詫異不同,濟南這邊是早就習慣了這樣利落乾脆,透著男兒威武氣息的軍服軍裝……市井中還真有不少浮浪兒叫裁縫仿製來著,只是西貝貨到底是不如原作,怎麼穿著都不象樣子。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些兵為了這一身軍服穿著能好看,大熱和大寒的天,要為了軍姿站多少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