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於擺脫這般無法自控的境地,呼吸都快被他阻斷,這般仰著頭,更是難以看透他眼底的算計。“妾身自然……是有,明日便送……送王爺。”
“可本王等不及了。”他笑意一斂,眸光頓時,悉數幻滅。
她昏昏沉沉,有好幾瞬,都險些閉上眸子沉睡。有一回只覺得他似乎走了,身邊再無任何聲響,因此才更安心。
她雖然醉的稀裡糊塗,但眉眼之間少了無形抗拒與痛苦——她往日的順從,總有幾分不夠真摯。
這回,他似乎並不厭惡,他們恢復成以前模樣。
她還是對他一心一意只有喜愛沒有反抗的單純崇寧,而他,則是她口裡念得心裡想的堯哥哥。
他的薄唇貼在她白皙脖頸上的脈搏,微涼長指默默勾勒她精緻容顏,尾指繞上她一圈墨黑髮絲,驀地俯下俊長身子,將醉醺醺的她壓在自己身下。
她是他的妾,他何時想要她,她也不能推開拒絕。只是如今,她被灌醉,他覺得男女之事徒增幾分興致,他自然可以君子地安置她歇息解酒,但卻不願放棄這個看她意亂情迷的絕佳機會。
她在他面前,總是太冷靜,太淡然。
他要看到,在他身邊,她不止心甘情願,更是心生歡喜。只要——她的心裡還有他,她就不能如此沉著。
更別提,還有幾日他就要遠離京城,去往南駱,此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他雖不能帶她走,卻要最後一回確定,她的身子,她的心,完完全全都是他一個人的。
他,或許有些卑劣,但也從未坦誠是個正人君子。
她再偽裝,即便可以在他身下恭順宛若貓兒,他還是可以看得清楚,他骨子裡的一絲不甘。
“聽得到,看得到,就是還有感覺了?”
她以為無法看清楚他此刻嘴臉,偏偏他在自己耳畔說這句話的時候,卻見到他薄唇邊那麼清晰的邪魅笑意。
他緩緩剝開她的衣裳,彷彿在拆著一件包的漂亮的貴禮。
她被拉扯懷抱在他胸口,這才看清他蜜色結實胸膛,才想起方才他根本就沒走,一直在這兒,更沒有想過今夜要放過整治她的機會,如今半裸誘人的頎長身軀,就全部暴露在她的視線之內。
他替爛醉如泥的她,將身上一件件衣物,全部褪下,驀地大手一揚,衣物飛揚出去,散落一地,彷彿整個屋子,充盈糜爛的氣味。
他驀然鬆了手,她頓時面朝下趴了下去,不知他意欲為何,卻在下一瞬,他微涼手掌,覆上她光潔背脊,來回摩挲,宛若在給一隻家貓順毛,一次次,一遍遍,唯獨無人看透,他的手掌短暫停留在她背脊上的舊傷,指腹劃過轉圈,宛若深意。
一反手,她再度被傾倒朝上,黑髮垂瀉下去,嬌軀畢露無遺,迷惘的眸光之內,只接觸的到他一人。
“崇寧,聽得到本王的話嗎?”
她費力睜大雙眸,只是像是隔著雨簾看他的俊顏,卻看不清那雙善於算計的陰沉眸子之內,此刻到底是何等的神情,粉唇微微開啟,氣息宛若巨響,迴音般響徹耳際。此刻她像是一尾被浪潮捲上沙灘的魚兒,離了海水,一口口呼吸都那麼艱難。
她一萬個後悔,誰知曉秦昊堯是這等說話不算話善變的惡劣男人,更悔恨自己放鬆戒備喝下了烈酒,以往至少清醒著可以控制自己,如今身體虛浮,仿若不是自己的,意識也像是下一刻就要煙消雲散,任何事,都不在她的計劃之內。
她,不知何時居然成了一個不小的挑戰。
贏得太快,就沒什麼意思了。
他要看她,再次淪陷。
六神無主。
他要在離開她的最後一次,把她骨子裡的不甘像是倒刺一般徹底拔起,這樣才能走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