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一直跟在祝童身後,低聲道:“是不是先等一下,很快就會解決了。”
祝童回頭看看他,又看看不遠處的刑貴金:“你們不認識他們?”
黃海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刑貴金倒是輕輕搖搖頭。
“李,他們是……”範加斯特先生不安地道。
“他們啊……斯內爾先生,不必在意,中國人都是很好客的。”祝童不在意地笑笑,帶頭走過去。
果然,黑衣人看到默默地讓開一條路,看著他們上車,看著車隊駛出山門。
拐過數道彎,祝童才長出口氣。他解開領口,裡面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溼了。
那些黑衣人明顯不是好來路,他們是沒接到指示。如果那尊佛忽然發瘋,斯內爾先生一行或許真的要被留在雲峰寺了。
他開啟汽車天窗,抬頭看著天上搖擺不定的陽光,輕聲道:“朗朗乾坤,朗朗乾坤。他沒瘋!他不敢!”
“也許吧。”黃海開車車道。
“你們想問什麼,現在可以問了。”祝童半趟在座位上;“你們看到了,我沒做什麼,也沒說什麼。上山拜佛,不犯法吧。”
他現在坐在開路的警車上,左邊是黃海,刑貴金在背後。
號外二、上山容易下山難(中)
黃海和刑貴金都看到了,祝童在雲峰山、雲峰寺所說所做的沒什麼出格之處。
唯一比較過分的,就是在大雄寶殿將一炷高香插進天花板了。
那個時候,祝童實在是太過激動,抑制不住胸中的憤怒才做出那樣的舉動。
他馬上就作出了補償,在未來佛座前的香案上留下了名片,還投進功德箱內一張十萬元的支票。
現在不是他本人做了什麼的問題,而是“雲峰寺官方網站”,那個把天桶兩個窟窿的網站。如果祝童說自己與那個網站沒有任何關係,警方在短時間內肯定找不到什麼可信的證據。
當然,這種說法只有傻瓜才會相信。黃海與刑貴金不是傻瓜,他們都接到了各自上級的具體指令:採取必要手段將“神醫李想”控制住。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因為斯內爾先生,祝童的手腕上要多出一副手銬了。
可是,無論是黃海還是刑貴金現在都不敢問任何問題,儘管祝童擺出一副要“坦白從寬”的架勢。
他們分屬兩個系統,卻代表著數個立場。
刑貴金來自北京公安部,黃海是上海市經偵總隊隊長,這是中央與地方的關係。刑貴金身份相對簡單,他的上級領導只是讓他看住“神醫李想”,並沒有說要把“神醫李想”押送回北京。
而黃海不只是代表上海,他是王向幀的女婿。對於他們來說,祝童不只是個燙手的山芋,還是個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王向幀擔心被誤傷,上海亦有同樣的顧及。
臺海言最後放出的那些東西可不只有譚千熾,雖然只是經過剪輯的短短的十分鐘的影片,其內涵與威懾已遠超“桃花潭水”。
車隊駛上高速,祝童向外看,於來的時候不同,車隊前後左右都多出了數輛黑色公務車。有些車的人穿著便衣,有些穿著警服,還有兩輛竟然毫不掩飾地掛著武警牌照。
祝童苦笑著道:“我還真有面子啊。”
刑貴金道:“李先生,如果……我們會很為難的。”
“知道,我儘量不給你們添麻煩。”祝童閉上眼養神。
包括斯內爾先生在內,所有人都有些餓了。祝童在距離雲峰山下的一處農家莊園裡預定了午餐,可現在,山上山下都是人,只好趕回上海。
十三點三十分,在前後警車護衛下,車隊回到望海醫院。
斯內爾乘坐的休旅車駛入地下通道時,他對斯內爾夫人道:“安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