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劉嘉穎的文字錄入器拿在手上掂量了一番,半新不舊,絕不是新換的。
我給她指了指我那個虛空朋友螢幕總出現白道道的地方,繼續試探道:“我就是記性不好而已,打算多準備一個,忘帶的機率會小很多。”
“沒那個必要,而且,文字錄入器這個東西,一個賬號同一時間只能登陸一部裝置,弄兩個那純屬浪費。”她心不在焉地回覆著,捨不得放下叉子上那半個煎蛋。
怎麼看她都不像是文字錄入器的主人,算了,先吃飽肚子再說。
窗外,大雨突然傾盆而下,妃奈緊忙一路小跑關好門窗。
正在此時,門口出現了一個匆匆忙忙舉著傘的身影。
“啊,真倒黴!”那人大聲抱怨著,聲音像將破未破的鑼:“剛騎出去幾分鐘就遇上瓢潑大雨!該死的雨季!”
我和劉嘉穎看著他在那裡手忙腳亂收傘地收傘,妃奈在一旁幫忙。
“哦?你們也在這裡進修嗎?”好不容易忙活完後,那人終於注意到我們。
“嗯……嗯。”我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此時,我也終於看清了他的長相,一米七出頭的身高,看上去三十幾歲,體態像是經常鍛鍊的樣子,三角眼,薄嘴唇,頭髮被大雨澆透了,溼噠噠地搭在腦門上,像一排犬牙,我忍住沒笑出聲。
“噢,那也不錯,一場大雨讓我有了和兩位美女碰面的機會,”他說著蹩腳的客套話,自我介紹道:“我叫安勝浩,請多多關照。”
說完,他掏出紙巾簡單抹了抹頭髮,重重坐在餐椅上,抓起麵包撕了包裝就吃。
吃相和劉嘉穎堪稱絕代雙驕。
“我叫劉嘉穎,她叫羅琦。”劉嘉穎大聲介紹道。
“嗯,嗯。”安勝浩敷衍著抬頭看了看我們倆,胡亂應著。
以風捲殘雲般的速度吃完午餐後,他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我怔怔看著他的背影:“這人……”
“啊,安作家是這樣的風格啦,”妃奈看了我的樣子解釋道:“是非常勤奮的作家呢,平時除了運動、吃飯,就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寫作。平時他都是騎山地車去山下吃飯的,今天看樣子是半路上被雨澆回來了,嘻嘻。”
我遲疑著點了點頭:“他什麼時候出去的?”
“嗯……安作家一般是中午十一點五十分到十二點之間出門,但今天什麼時間出去的,我倒是沒有看到,一直在廚房給大家準備餐食來著呢。”妃奈的聲音像澆了糖霜。
“噢噢,是這樣。”這會兒我也飽了,打算上樓午休,遂起身。
“羅作家,請等一下,”妃奈叫住我,往我手裡塞了一份報紙:“這是懸鈴花之家為每位駐客作家提供的服務,明天的報紙我明早就會送過來。”
“謝謝。”我接過報紙,道謝,看著還在吃飯刷手機的劉嘉穎,搖搖頭上樓去了。
回到房間才想起來,剛才應該問問妃奈,目前到底有多少人入駐的!
算了,看看報紙,就當催眠。
剛把報紙展開,我就意識到一件讓我脊背發涼的事情。我一把開啟床頭櫃抽屜,拿出撿到的文字錄入器,又快速讀了一遍第一篇手記。
沒錯,這根本不是什麼手記,這是新聞稿的第一視角。
我按動牆上的呼叫鈴,很快,妃奈出現在門口。
“羅作家,有什麼需要嗎?”妃奈似乎是從一樓匆忙跑上來的,氣喘吁吁。
“請問,四月、五月和六月的tAZUKI日報還有沒有?”我問道。
“四月、五月和六月的報紙?這麼多?”妃奈大概第一次聽說有人一下子索要三個月的過期報紙,怕聽錯,特意確認一遍。
我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