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輝完全贊同:“也去瞧瞧大城鎮的風光!”
二人飢乏交困,本能烤魚充飢,只是離山門太近,炊煙若起,定被人發現。瀟璇又說:“那就上路吧,到中午再吃頓好的!”就此決定,瀟璇認準方向,身似蜻蜓點水,飄過湖面,一齊向西奔去。
太陽才過中天,二人就到了七驛鎮。雖然飢腸轆轆,但心知肚明:“如今馬長老當家,他不會追來。不過回秋月酒樓,必給蕭老等人平添波折。”
容輝又說:“鎮上多是山上的產業,又曾有你的畫像,我們不如再坐一陣車,去三里灣的宅子。”瀟璇猶豫片刻,點頭答應。容輝買了燒餅,僱來馬車,二人且行且吃,直奔三里灣別院。
驛道平整,車行飛快。剛過申初,就到了“六驛”。容輝結了車錢,直去別院。瀟璇來過這裡,景物依昔,分外熟悉。秋風拂過,稻花如浪,看得她不住欣嘆:“好地方,果然是好地方,看來我這田莊不錯!”
二人攜手進院,恰好碰見那車伕。他穿了件粗布短褐,正躺在藤椅上曬太陽,一隻手在掏鼻孔,一隻手拿著煙桿。吞雲吐霧,愜意悠閒。
瀟璇不由蹙眉,自己的院子裡怎麼能這樣的人?心隨意動,目光已如劍鋒般直刺過去。車伕心頭一凜,抬起頭見院子裡多出兩人,張口就罵:“什麼人不……”話沒說完,已認出容輝。
他一躍而起,上前賠笑:“公子,您怎麼回來了!”瀟璇懶得理他,鬆開手直入正屋。
“想必杜夫人捎信給你了,她就是楚小姐!”容輝又提醒他:“小姐愛乾淨,你以後還想看院子,就仔細些!”
車伕連聲應承:“是、是、是,我這就出去。”外面說話,驚動了車伕媳婦。她撩簾迎出,看見容輝,也是一驚。車伕已先吩咐她:“小姐回來了,你好生伺候著!”
容輝知道他們吃得簡單,於是摸出兩錢碎銀子拋給車伕,隨口吩咐:“我們有事,歇一晚就走。你去買菜,新鮮就好。”又讓車伕媳婦燒水。見兩人去了,這才走進正屋。
日落時分,二人對桌吃過晚飯。瀟璇睡在正屋,容輝睡在東廂。他見熱水正好,索性也泡了個大澡。浸在水裡檢視傷口,才發現已紅得發紫,腫得像座小丘。兩排牙印殷紅如血,深至肌骨。兩顆小虎牙好烙下了兩個血洞,剛結出一層血殼。這時被水一沾,又如火如燎,痛徹心肺。
“還是歌裡唱得好啊,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這才剛下山,就被咬了!她要是一高興,就來這麼一口。這以後,哥還指不定怎樣!”容輝越想越怕,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又用大帕裹住身子,洗了衣裳才睡。
第二十八章 琴簫合奏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容輝看著窗前明月,潛運神功,化瘀活血。雞鳴三聲,到了次日清晨。睜開眼來,腫痛已消,那兩排牙印卻烙進了肉裡,再難消除。
秋風送爽,衣褲已幹。他又穿衣洗漱,和瀟璇吃了早飯。見車伕僱來馬車,索性繼續西去。
日出山林,林中鋪著青石驛道,道上車輪滾滾,駿馬西馳。馬蹄砸地,一連四響,錯落有致;更顯得馬車沉穩。車中琴音了了,似山間小溪,優宛曲折。絃樂濛濛,如皓月當空,銀輝萬里。正是瀟璇膝架瑤琴,手揮五絃。她倚窗正坐,神色恬淡,朝陽中透著嫻靜。
一曲奏罷,容輝撫掌讚歎:“好聽,聽著舒服!”
再好吃的菜餚,莫過於讓食客吃得舒坦。再美的人,莫過於讓人看著舒心。再好聽的曲子,也莫過於讓人聽得舒服。這五個字雖然簡單,卻沒有人不會說,更沒有人不愛聽,因為它直指人心。
瀟璇從心裡樂到了眼角,笑容燦爛,風致嫣然。卻忍不住謙虛:“這七絃琴只是一般貨色,我也才算略窺門徑。還有更難彈奏的十一弦,十三絃的古箏。據傳樂坊女子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