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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他,他甚至沒力氣揍倒李淳一。

這天謝翛忽然帶兵衝進屋內,將元信塞進車駕,隨後一鎖,是要將他送到京城去。元信癱在車廂內,隔著簾子咆哮質問:“你們反了天了!這是要做什麼?!”

李淳一與顏伯辛交接妥當,恰從門內走出來。她聞得元信大喊大叫,走過去撩起簾子,站直了回道:“本王奉陛下旨意將都督押送回長安,都督有什麼不滿,請到京裡再說。”言罷霍地放下簾子,往後退了兩步,朝前面車駕走去。

顏伯辛此時已在那邊候著,在李淳一上車之前,他瞥了眼元信的車駕,壓低了聲問她:“吳王上奏時稱元信染疫,然事實並非如此。就這樣將他送去京城,豈不是自露破綻嗎?欺君之罪,可是不好擔的。”

他講完留意李淳一的眼睛,卻從中捕捉到了一縷殺氣!

於是他順水推舟,往前半步,幾乎是貼近李淳一耳朵道:“疫病本就難愈,死了也無法追究,且也有理由毀屍滅跡。”

這話相當狠毒了,罔顧律法的私下了斷,有手刃惡敵的快感,但顯然,李淳一併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她眸光似乎閃爍了一下,只應說:“知道了。”

她言罷上車,顏伯辛抬頭看她:“殿下請多保重。”隨後往後退一步,地上的塵便隨著車駕的奔行騰了起來。

車駕行出了寬闊大道,往西奔向關中。

離長安愈近,謝翛也越焦慮。他與顏伯辛有一樣的擔憂,總覺得不能讓元信活著回到長安,但李淳一太沉得住氣,誰也摸不準她到底何時打算下手。

這一日元信剛被灌完藥,隊伍停下來歇息。謝翛趁著用飯的時辰勸說李淳一:“元信當初在馬球場上設計殿下與宗相公,令殿下吃了那樣大的苦頭,且讓宗相公從此殘廢,僅這私仇都夠了,又何況他欺瞞朝廷、對山東百姓那般不仁。”他緊接著又道:“殿下若怕髒了手,臣來解決。”

外面天色將暮,李淳一不答,只讓他安排大家在邸店住下。

謝翛無奈皺眉,只好起身去忙。

這時忽有急信傳來,李淳一藉著案上燭火展信閱讀,眼中閃過驚色。

信是顏伯辛寄來的,他在信中坦陳,在她離開之際,就已經以她名印寫了奏抄上陳,眼下那奏抄應當已到了女皇手中。

最後他附上奏摺抄本,李淳一閱畢眸光驟斂,那奏抄上竟然是說元信在途中死了,且因防疫需要,屍體不能留存,因此已經火化。

他這是怕她狠不下心來逼著她做!簡直是無法無天!

這樣只弄死元信又有何用?因疫病亡,很可能這條線就斷了,元信身後的線怎麼揪出來?該懲罰的仍得不到懲罰,如此做事,真是糊塗。

李淳一緊鎖眉頭,心中急盤算對策之際,邸店內忽傳來驚呼聲。一小兵驚慌失措地跑來,青白著臉對李淳一稟道:“殿下!我們的看守被打死了,元都督也不見了!”

這時謝翛剛好走來,聞言頓時一驚,又問了一遍,驟感事情麻煩了。他問李淳一道:“萬一他先我們一步去了長安怎麼辦?”

“不會。”李淳一心驚意卻不亂,“這次的案子他無法辯白,因此長安對他而言是虎穴,去了是找死。”

謝翛隱約覺得有道理,卻又問:“倘他寧願玉碎也要將殿下扯進去呢?”

“那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李淳一神情是一貫穩重,一點笑意也無。

元信現在基本是個廢人,因為藥物的作用,短時間內幾乎沒有恢復的可能。他這次是被人劫走的,至於是被誰劫走則不得而知。李淳一心中隱約揣測是太女或皇夫的人,如果當真是他們,他們的下一步棋又會是什麼?

謝翛帶著人將周圍搜了一圈,因沒有發現半點蛛絲馬跡,回來時難免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