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的男人和小河對面看熱鬧的女人。各種嘈雜的聲音不住傳進秋娘的耳朵,秋娘卻只用眼睛搜尋熟悉的身影,心裡不曉得將孫璟瑜罵了多少遍,不就是一個豆丁小孩子嘛,幹何學這些大男人湊熱鬧與人打架,真打起來小孩子註定受欺。
秋娘急得跳腳,拼命往人群靠近,卻無論如何也擠不進去。在梨花家與隔壁家有條很小的巷子,秋娘被人群逼得往後退,退著退著就退到巷子口,秋娘無可奈何站在巷子裡發愁,一籌莫展之際,驟然聽到隱隱約約的熟悉聲音,孫璟瑜的聲音從巷子另一頭傳來。秋娘回頭,驚愕的摸進巷子深處,腳下沒有聲音,慢慢的,巷子底部,小心一探頭,就能清晰看到孫璟瑜和梨花對站著,他們說的話,秋娘聽得一清二楚。
孫璟瑜很憤怒,幾乎不近人情的對梨花說:“你求我有什麼用,你怎麼不先去求求你娘求求你哥不要欺負我家人。”
“嗚嗚嗚……璟瑜哥……我哥哥是不對,但他現在躺著不能動,你們還要打死他不成?嗚嗚嗚……”梨花無助的哭泣。
孫璟瑜煩躁咬牙:“根本不是這個問題,誰要打死你哥?你沒聽到嗎,只要你家道歉就可以,但是你爹孃卻叫了一幫子人來對峙,還要我爹孃負擔你哥的藥費,真是笑話,我嫂子還躺著沒動,這藥費誰付?”
孫璟瑜說罷吐口氣,哼道:“真是是不明你娘那腦子裡裝的什麼,貪我家的便宜沒人跟她計較,她還要主動欺到頭上來,莫不是我孫家何時得罪過她?親事是你娘要退的,鐲子也給了她,平時見她繞道走,還想如何?”
“嗚嗚……我不想退親……真的……”梨花再次想起傷心事,就算眼前的孫璟瑜對她兇巴巴,但是沒退親之前,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每次她在家裡被爹孃罵了打了,她只要跑去找璟瑜哥哥就會被安慰,爹孃不給她飯吃,璟瑜哥哥會偷偷給她塞包子饅頭,李氏也會帶她去家裡吃飯,比她爹孃還親切。甚至在秋娘沒來之前,全村子的女人姑娘只有她梨花認識幾個字,因為有璟瑜哥哥教她。她還會背幾首詩,都是跟璟瑜哥哥學的。璟瑜哥哥還說長大以後娶她過門,努力讀書將來做官,那樣她就是不愁吃穿的官夫人,還有丫鬟伺候。多美的夢啊,但是她覺得璟瑜哥哥是最厲害的,只要他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誰想眨眼,自己親孃卻斷了她的所有念想。
頭一年還總是抱著不切實際的希望,盼著重歸於好。直到秋娘到來,她才覺得自己和璟瑜哥哥真的不可能了。
那個秋娘,什麼都比她好,除了沒爹沒孃……
而她,除了有爹有娘,什麼都不比秋娘好。
梨花越想越是傷心,什麼都不再說,可憐巴巴的蹲在地上嗚嗚啼哭,本來身子就瘦小,此時看起來倍分惹人憐愛。
對於梨花,孫璟瑜談不上厭惡她,但是退親一事是個陰影,縱然不是梨花的錯,卻沒有法子阻止自己遷怒梨花。
“你別哭了,我走了。”孫璟瑜愣著聽梨花哭了半晌,終是不曉得說什麼好,嘆息一聲轉身就走。
幾步路的距離,踏進巷子口的瞬間看到秋娘站在眼前,孫璟瑜嚇得頓住步伐,怔怔道:“你、你怎麼站在這裡?”
秋娘淡淡回道:“來找你,怕你打架。”說罷朝巷子外頭去。
孫璟瑜跟在後頭悶悶說:“你聽了多久牆根?”心裡想到自己剛才跟梨花也沒說什麼出格的事,語氣便輕鬆下來。
秋娘停下,回頭輕哼:“你們小孩子說什麼我可不愛聽,誰讓你跑出來參合大人的事,趕緊回去看書去,這裡亂死了。”
孫璟瑜蹙眉,更是鬱卒的追上秋娘:“我可不是小孩子。”
秋娘才不聽他狡辯,一個勁的叮囑孫璟瑜回去,孫璟瑜不想走,眼睛在人群裡掃視,閃爍著擔憂的神色,也不曉得是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