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聽著科舉將至,想到屢次想參加科舉的陸澤,今年他沒考,明年回來也只有看著別人參加殿試的份。指不定他還在秋闈前回來?想想又不可能,這都已是九月的天,再過幾日就開始了。
秋闈開始,陸澤沒有回來。阿月和長輩一起送兄長出門,很是放心她這勤學的哥哥。秋闈定是沒問題的,會試也是,他們家又要出個翰林官啦。
秋闈結束,眾人都等著放榜。慕平回到家中,見妹妹用飯時向自己使眼色,飯後,就去了外頭,進了後巷中。放眼看去,果然已經有人等在了那。
慕玉瑩說道:“哥哥考的如何?”
“尚可。”
“那定是有把握了,玉瑩先恭喜哥哥。”慕玉瑩微微笑著,片刻笑意斂起,聲調沉沉,“哥哥去考試之時,聽爹孃說了些事,因為跟哥哥有關,所以玉瑩想告訴你。”
慕平已經分辨不清她到底哪句是真心,哪句是假意,很是麻木:“你說。”
“母親跟爹爹說,哥哥遲遲不娶,怕是……有暗病。”
慕平頓了頓,被親生妹妹這麼當面說,難堪得很:“這些話要說也不是由你來說,再怎麼樣,你也是個姑娘家。”
“噓。”慕玉瑩站的微遠,直勾勾盯他,看的卻很清楚,“以前你都不管我這妹妹,如今拿出做兄長的樣子,已經太遲了。我只是想提醒你,最好不要讓爹孃疑神疑鬼的,不然於他們於你都不好,對吧。哥哥說要護著我,不讓我早嫁,當然不能將真相告訴他們。那哥哥就做些讓他們安心的事吧。”
慕平忍不住說道:“你想說什麼?”她的意思難道是讓他去去煙花之地,讓爹孃知道他沒暗病,好得很,只是不願早成親麼。她真是……好意思說這些話!
慕玉瑩輕笑:“哥哥這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你要做個好哥哥,就是一輩子的事兒,難道……你又要像當年那樣眼睜睜看我孤苦伶仃,有親哥卻不如沒有?孃親知道後,肯定會很難過。要知道,世上只剩下你我才是流著一樣的血脈,姨娘生的那幾個,都是野種。”
慕平身形微動:“我知道了。”
慕立成此時也正在找他,秋闈到會試還有半年光景,剛給他尋了個名師,明日就開始授課,今晚先來見見。一會見他回來,問了去何處,又不帶下人。慕平只說是去外頭走了走,就敷衍過去,自己去客房見先生去了。
雲羅在屋裡聽的清楚,直到他走了,才出來:“愈發覺得他有事瞞著我們了。”
慕立成早就有這感覺,他掌控了十多年的兒子,好像越來越疏遠他,這種感覺實在很不好。非但遠離,還有了自己的秘密,只是想想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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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韶華初初回京,近日還在等調職,攜妻子去見了往日同僚後,基本賦閒在家,難得輕鬆。
這日慕宣將兩人叫了過去,說道:“西邊塞外的任將軍三個月前給我來信,說他們那兒缺個校尉,問我可有合適。思來想去,長善頗為合適。”
慕韶華心頭咯噔:“又要去邊城?”
“那兒十三年不曾有過異常,讓長善去練練膽子也好。”
方巧巧嘆氣:“既然已選了這條路,那就得好好往前走,雖然不捨,但也讓他去吧。”
慕宣沒想到她如此開明,頓了片刻:“這一去可能要好些時日,三天後將啟程。”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不捨。
阿月聽見兄長又要去邊城,小心問道:“哥哥能回來過年麼?”
方巧巧搖搖頭:“約摸是不能的。”
阿月倍覺失落,又想起一人:“阿玉只怕要難過的哭了。”她笑笑,“娘,要不把哥哥和阿玉的婚事辦了呀,讓阿玉做我的嫂子,就能陪著她了,不然哭鼻子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