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芳香,讓它在口腔裡緩緩地化開,熱騰騰的可可奶把她渾身的疲乏和倦怠都驅趕走了,心裡卻莫名其妙地有了幾絲惆悵。
她最近一直心事重重。
自從上個月在濱江路茶園邂逅歐陽東,那個一直追求自己的國資辦副主任高憲與她的聯絡便多起來,今天請她吃飯明天約她看電影的,弄得她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而歐陽東哩,對自己既說不上冷漠也說不上熱情,永遠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態度,偶爾也會打個電話問候一聲。從再次見面到現在,倒是劉嵐約他見面的次數還多些。“忙啊,每天訓練比賽的,一天下來有時累得連話都不想說。”歐陽東的解釋很讓她懷疑,她也曾去陶然隊的基地採訪過,實在看不出在訓練場地裡和隊友嬉嬉哈哈耍鬧的歐陽東到底怎麼個累法。
前兩天,她聽說歐陽東這個賽季結束就要轉會,去的地方大概是今年鐵定晉級甲B的廣西灕江俱樂部或者是一支地處中南地區的甲A俱樂部,那個對她談起這事的體育記者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她不信。她忍不住找歐陽東求證這事,打了好幾次電話,他的手機又總是關機。
難道這傢伙真要離開莆陽了?劉嵐把塑膠管在紙杯裡慢慢地攪動著,看著那深褐色的粘稠液體表面漸漸顯現出一個小小的漩渦,她的心情也和這可可奶一樣轉個不停,總是無法平靜下來。她和高憲以及歐陽東的事情,她身邊兩個非常要好的朋友都知道,她們的意見相當一致,曾經是省府某要員秘書的高憲當然要比一個踢球的運動員條件好,雖然歐陽東的收入一個月能有一兩萬,可那是吃青春飯,比起高憲的金飯碗來說,差了不知道多少。劉嵐很矛盾,理智告訴她,高憲才是適合自己的男人,無論在事業上或者生活中,他都能給予自己更多的關懷和照顧,而感情卻讓她選擇歐陽東,這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給她的感覺就象一座堅固的城堡,和他在一起時,自己總是感到一種無法言表的安全感。
“陶然球員的那些破事你還不知道?”剛剛從歐陽東手裡接過幾張球票的朋友,轉過身就這樣對她說,“我聽說上個星期他們俱樂部還去公安局裡領人來著,一次就抓了好幾個,不是市裡有人幫他們說辭,那點事早就被捅出來了。”劉嵐就不說話,那事她也聽說了,不過那群隊員裡沒歐陽東,他那天傍晚和自己在一起喝茶聊天,還有他那個討厭的“尾巴”粟琴。劉嵐一直鬧不明白粟琴和歐陽東之間的關係,幾次有意無意地說起這事,歐陽東都說粟琴只是一個女球迷,至於為什麼總是黏著自己,他都說不清楚。歐陽東是真說不清楚還是不想說,這也叫劉嵐琢磨不透。
從快餐店出來,劉嵐很驚訝地看見歐陽東正一個人抄著手悠閒自在地順著大街溜達,渾沒注意到路邊正在開啟腳踏車鎖的自己,邊走邊東瞅瞅西看看,路燈映照下,他臉上還掛著幾分滿意的微笑,要不是他那身乾淨整齊的衣服,劉嵐都快把他當成一個剛進城的鄉下人了。
“這麼晚了,你還在大街上逛什麼?”看著歐陽東走到身邊,劉嵐使勁地在車鈴上按一下,這突兀的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