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我就受到了懲罰。兒子在首都高速都心環狀線上出交通事故死了。據推測,他以一百三十公里的時速在s形彎道上飛奔,撞上了路邊的隔離牆。他雖然戴著安全帽,卻沒有任何可以保護身體的東西。當然,他仍沒有駕照。摩托車是他向朋友借的,試圖不戴安全帽駕駛而被捕時,他要騎的就是這輛車。後來我才知道,兒子還曾向別人炫耀,說他差點被捕,一說老爸是刑警,警官便放了他,所以以後稍微犯點錯也沒關係。&rdo;
上杉挺直上身,低頭看向彎著腰的岸田。
&ldo;我沒能保護做了錯事的兒子,而是將他推向更壞的方向。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也是個不稱職的警察。即使被孩子恨,父母也要將孩子引導到正確的方向,只有父母能這麼做。岸田先生,你殺了人,當然要贖罪。但如果你的供詞中有謊言,將達不到贖罪的目的,還可能導致新的錯誤發生。你不這麼認為嗎?&rdo;
岸田開始渾身顫抖,而且越來越劇烈,隨後抽泣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兩眼通紅。
&ldo;請告訴我實情。&rdo;上杉說道。
很久沒見到這樣藍的天了,萬裡無雲,瀝青路面上升騰的熱氣似乎是為此付出的代價。到達咖啡館時,上杉的後背都已濕透。
加賀坐在臨街的桌旁,正攤開餐巾紙寫著什麼。上杉一走近,他立刻面帶笑容地說道:&ldo;您好。&rdo;
&ldo;你在數什麼?&rdo;上杉邊在加賀對面坐下邊問。他看見餐巾紙上寫了幾個&ldo;正&rdo;字。
&ldo;我在數穿外套和不穿外套的人。穿的人果然少了。&rdo;加賀把餐巾紙揉成一團。
上杉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杯冰咖啡。
&ldo;岸田克哉挪用公款一事已經得到確認。別吃驚,有八千萬呢。&rdo;
&ldo;是嗎……&rdo;加賀不以為意地說。
岸田要作侵吞清瀨夫婦的財產不是為了償還自己的欠款,而是因為兒子克哉苦苦哀求,才不得不下手。克哉挪用公司的錢,即將被審計部門發現。
&ldo;令人吃驚的是,克哉完全不知道父親是如何籌錢的。他認為那不過是父親的事務所賺到的錢,真是天真!順便說一句,他老婆也不知道丈夫挪用公款,她好像不覺得自己比別人過得奢華。&rdo;
加賀沉默不語,透過玻璃看著外面的街道。上杉也循他的視線望去,路對面仙貝店的招牌映入眼簾。
冰咖啡端上來了。上杉喝了一大口,看著加賀說道:&ldo;我有件事想問你,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瞄上了岸田的兒子?&rdo;
加賀搖了搖頭,說道:&ldo;我沒瞄上他。&rdo;
&ldo;嗯?你很早就發現他兒子與案件有牽連,所以選擇了我,不是嗎?&rdo;
加賀歪了歪腦袋,表示不明白上杉的意思。
&ldo;憑你的眼力,無論搭檔是誰都可以,你卻選擇了我,這是為什麼?你知道我兒子的事,所以才決定,即便岸田包庇兒子,我也能讓他坦白,不是嗎?&rdo;
實際結果正是如此。他不得不這麼想,這個轄區的警察導演了一切。
加賀露出溫和的笑容,微微搖了搖頭。
&ldo;不是這樣,您太抬舉我了。&rdo;
&ldo;那為什麼選擇我……&rdo;
&ldo;理由有兩個。&rdo;加賀伸出兩根手指,&ldo;其一,您是負責岸田的,誰負責他,我就跟誰一起行動。其二,我知道您兒子的事,還聽說您想辭職。您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