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些熟人。比如在露天咖啡休息小坐的時候,正遇到身著t恤牛仔褲,揹著大號雙肩包坐在鄰座的卓緣。
這一次卓緣倒沒有當即冷語相向,或許是時間太久沒那麼介懷了,又或許是礙於公共場合的關係,她還淡淡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甚至於,在卓揚去點咖啡的時候,她還有一搭無一搭地閒話了幾句,介紹著這一家小店的招牌和特色。
嚴予行雖然因為母親的關係對卓家人全無好感,但他畢竟是年輕男人,懂得什麼叫紳士風度,並不會主動去為難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女孩子,更何況對方主動攀談呢。於是出於禮貌,也不冷不熱地回答著。
從遠處看,因為視覺落差的關係,這一對年輕男女彷彿靠得很近,正頭抵頭說著什麼悄悄話。
…
從卓揚的墓地回來,康玉珠一直在忐忑不安中度日如年。
即便嚴予行挑明瞭顧念舊情不會揭發她的惡行,可她依舊害怕外甥會在無意之間將這個秘密洩露出去。自己帶大的孩子怎麼會不清楚,那小子看起來年輕有為,其實並不精明。
於是她找了人暗中盯著嚴予行的一舉一動,萬一出了紕漏,也可以即時思考應對之策。誰知這不起眼的舉措竟給她揪出一個大秘密。
幾天跟下來,嚴予行偶爾處理些生意上的事,閒暇時或是在家裡休息,或是帶著弟弟出去遊玩。看起來似乎很正常,可她還是在一張照片中驚訝地看到,與嚴予行坐在一起親密咬著耳朵的女孩,竟是卓家的獨生女兒卓緣!
再重新翻找之前的那些照片,發現好多畫面裡,總能在人群中找到卓緣不起眼的身影。這哪裡是陪弟弟散心,分明是找藉口秘密約會!
被嫉妒和怒火填滿了大腦的康玉珠已經沒辦法正常思考了,輕易就得出了自己的判斷,絲毫沒辦法再去研究那些實際上破綻百出的所謂“證據”。
她一點點回憶嚴予行關於戀愛物件的細微言辭,那小子曾不止一次有意無意間說起,喜歡簡單率真的女孩,不飾妝容,t恤牛仔,毫無大小姐脾氣……這些要求,越想越和卓家那個死丫頭相符合!
哈,這是在演莎士比亞嗎?羅密歐與朱麗葉?真是惡俗的戲碼,惡俗得讓人作嘔!
康玉珠幾乎要失去理智了,她一把將桌上的那些檔案和照片掃到地板上,用腳大力踩著,碾著,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好啊,姓卓的,姓卓的都是賤人,是狐狸精,從前跑來迷惑嚴耀欽不能得逞,現在又跑來迷惑他兒子!一定是那個叫卓緣的女人勾引蠱惑,否則親生兒子一般的外甥怎麼會突然站出來指責小姨!
姓卓的,你們從我和姐姐手裡拿走了多少,一定要加倍討回來,誰也不放過!
…
晚上康玉珠跑到酒吧獨自喝了半夜的悶酒,直喝到面色潮紅、目光迷離,才搖搖晃晃走到街邊,伸手攔了輛計程車,直接過海開去了外島。
深夜的計程車停在了一座舊公寓前頭,門鈴按下去,叮叮咚咚響了半天,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男人的臉孔從門後露了出來。男人看起來三十六七歲,鬚髮濃密,一側額頭到臉頰有道長長的刀疤。
康玉珠沒說話,只是肢體柔軟地靠在了門框上,猩紅的雙唇半啟半合,捲髮凌亂慵懶地垂在肩上。
男人被這種香水與紅酒混雜而成的特有氣息誘惑住,身體立刻有了反應,□鼓脹著,一把將康玉珠抱起來,轉身用腳跟帶上了門,一路撲倒在床上。
折騰夠了,也發洩夠了,兩人汗水津津地靠在床頭抽菸。男人邪氣一笑:“剛才你是把我當成姓嚴的了吧?騷得都發燙了!”
康玉珠白了對方一眼:“笑話,你還不是把我當成姐姐?各取所需罷了。”
男人也不否認,只是身上使力,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