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邊接過腰牌。
符堅城道:“別忙,待我叫一個人送你到西直門。”
他低下頭思想,挑什麼人代他送客最為適合。此時陳石星也在心中暗自盤算,如何搶長孫兆這面腰牌。
就在此時,忽聽得符堅城喝道:“誰在外面?”陳石星吃了一驚,只道已經給他發覺。
他剛想竄出去,便聽得外面有人回答道:“皇上有旨,李中使前來傳令。”
府堅城驚疑不定:“怎的這個時候,還有聖旨傳來,不知是為了何事?”連忙穿上官服,從病榻起來,肅立迎旨。
長孫兆低聲問道:“要我回避麼?”符堅城一想,反正皇上亦已知道長孫兆在他這裡,便道:“委屈貝子,暫且當作我的衛士,先莫出聲。且看看聖旨說的什麼,說不定——”說到這裡,有衛士把持聖旨而來的一個小太監送到門口,便即退下,那小太監獨自進屋。
符堅城跪下接旨,那小太監道:“總管大人,無須拘禮了。皇上要我來請一個人,趕著回去覆命的。”
符城堅聽得一個“請”字,放寬了心,說道:“不知皇上宣召何人?”
那小太監先不宣讀聖旨,卻指著長孫兆問道:“這位敢情是瓦刺上邦來的那位長孫貝子吧。”長孫兆披著狐裘,服飾和一般衛士是有點分別。
符堅城料想自己猜得不錯,便道:“李公公好眼力,不錯,這位正是長孫貝子。”
那小太監笑道:“原來貝子果然是在這兒,那倒省得我們多費時間了。皇上要我來請的正是長孫貝子。”
長孫貝子大刺刺的說道:“幸虧你來早一步,我正要回去呢。貴國皇上,何事又要見我?”
那小太監道。”奴才不知。但請貝子務必去見一見皇上。”
陳石星聽到這裡,驀地得了一個主意,趁著符堅城彎腰揖送那小太監與長孫兆出房之時,他也一個飛身,施展絕頂輕功,飛到老槐樹上,悄俏的溜下去了。
小太監帶領長孫兆從園中小徑轉彎抹角的走,要知他這是秘密宣召,雖然他不怕衛士盤問,但總是越少碰上越好。
在僻靜之處,陳雲二人現出身形。
陳石星是扮作衛士的,那小太監只道他是要來盤問,喝道:“放肆,你不知道我是誰麼,趕快滾開!”
話猶未了,陳雲二人已是同時出手,雲瑚冷笑說道:“我知道你是誰,只可惜你不知道我是誰!”冷笑聲中,內電般已是點了這小太監的穴道。
長孫兆是個武學高手,雖然驟出不意,卻尚不至於像那小太監那樣束手就擒,只聽得“啪”的一聲,他以反手陰掌迎上陳石星的駢指一戳,虎口隱隱發麻,正要大聲呼叫,眼前白光一閃,陳石星的劍尖已是指著他的咽喉,用“傳音入密”的功夫,把聲音凝成一線,送進他的耳中:“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陳石星,你一出聲我就殺你!”
長孫兆這一驚非同小可,果然不敢出聲,陳石星劍尖倏的一指,登時也點了他的穴道。
雲瑚幫他把這兩個人拖進假山洞裡,陳石星笑道:“咱們又得換衣裳了。”
雲瑚已知他的心意,說道:“對,我扮作這小太監,你扮作長孫兆。”當下背轉身子,讓陳石星剝下長孫兆和那小太監的衣裳。
忽聽得陳石星笑道:“哈,這可真是妙極了!我可找到一件寶貝了。”
雲瑚不覺回頭一看,只見陳石星正在剝下那小太監的外衣,在他身上掏出一樣物事,雲瑚連忙轉身去,問道:“什麼寶貝?”
陳石星道:“比符堅城那面腰牌還要有用的寶貝。”雲瑚立時醒悟,說道:“是聖旨麼?”
陳石星道:“也可以說是聖旨,是蓋有皇帝玉璽的放人出宮的手諭。”原來朱見深這次召見長孫兆,是準備給他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