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泰城佈防圖。”
陸海英看了她一眼,攏了攏身上的皮草,走到天台的欄杆處。
她背對著林清也,眺望遠方,看著南京燈火通明,“我以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文奇走了,他手下的人也會撐起來,輔佐我們的兒子能夠接下他父親的重擔。
只是樹倒猢猻散,勢力倒塌的比我想象中還要快。我不求那些人扶一把,但人性之惡,他們專攻弱處,為免禍及孩子,還有真正關心文奇的親信,我只能另尋他路。
你句句知道我處境艱難,做這些是忍辱負重,又何必咄咄逼人,逼我現在做出抉擇?”
幾句話,道出她的無奈。
林清也站在她的身後,看到她落寞的背影。
從她踏進梨花園的包廂開始,她只看到一個氣質脫俗的中年女人。她往那裡一坐,就是端莊自如,遊刃有餘的人。
這個女人,突然展現了自己的脆弱。
自從丈夫死後,陸海英從不敢向外人面前表現自己的脆弱。
她一個人,揹負了她和她先生共同的期願。
她一個人,是三個孩子的依靠。
陸海英抬手,似是被風迷了眼睛,又或是她哭了,她揹著她在臉上撫了一把。
而後,再轉過頭時,又是典雅精緻的模樣。
“師座的誠意,我要看到。”
陸海英說,“姚督軍手上的鑰匙,需要他親自去拿,我不參與。他要幫我脫離姚家,替我將泰城拿回來,出兵保護我和我的孩子。不僅如此,他要保證泰城還是我陸家的地盤,日後他時惟樾是我陸家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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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要求,是獅子大開口。
別的不說,讓時惟樾做陸家的盟友,那就是一個永久的倚仗。
時家是南邊最大的軍閥。
對於陸海英來說,這個倚仗的價值,比一個軍火庫可高太多了。
精明之處就在於,一個條件就能考驗時惟樾。
從條件看,是獅子大開口。
從家國大義看,若時惟樾和他們夫妻二人抱有同樣想法,就很簡單。
哪日時惟樾想要華夏統一,泰城第一個贊同。
目光放得長遠,就是好事。
“……好,我答應您。”林清也應下。
陸海英望著她笑:“林小姐,你能替他做主嗎?”這次,她撇去高傲,不帶譏諷,只是對此好奇。
“我不能替師座做主,但他會的。”林清也很肯定。
頓了頓,又說,“陸夫人,若陸督軍還在,他一定不希望您為了他委曲求全。但您撐起了這一切,我是真的敬佩您的勇氣。”
陸海英看著林清也的面容,終是露出一個友善的笑意。
她將軍火庫的位置告訴林清也。
兩人離開天台。
陸海英拉著她的手,真摯道:“林小姐,我為一開始輕視你感到抱歉。”
“我能理解。”
林清也反手握住她,“您現在的地位很尷尬。在外人看來,您貪生怕死,實則您比誰都果敢堅強。您比誰都清楚,面子和裡子是兩碼事。若丟了清高的裡子,心中的堅守與堅持也會隨之消失。”
這是人下意識的表現。
陸海英不想迷失自己。
:()你都要嫁人了,本帥還剋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