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陽城最熱鬧的話題就是孫市長貪汙一事。
也常有人提起林清也。
自從陽城被攻下,這個名字時不時出現在百姓茶餘飯後的聊天中,也常出現在上流權貴的口中,大家對她好奇。
一個女人,和前陽城少帥牽扯頗深的情況下,又如何迅速攀上了時師座?
有人說她心機深重。
也有人持不同意見。既然這個女子心機深重,又如何會中市長夫人的計?
眾說紛紜,好壞都有。
後來,市長夫人帶著眾夫人“抓姦”一事不知怎麼被人傳播出去,講得頭頭是道,彷彿親臨現場。
林清也聽程管事說了些,對她過多神化。
不過也因為此,原先被人嘲笑的“寡婦”形象隨著流言蜚語一點點扭轉,大家都敬佩這個堅強有毅力的女子。
對她的讚譽越多,孫家揹負的罵名就越多。
以至於孫市長親自登林公館的門,出乎林清也意料之外。
這日,父母不在家。
陳遠陳望去了軍營,也不在林清也身邊。
程管事說:“小姐,孫市長來者不善。老爺夫人不在家,咱們還是推脫說身體不適,不見的好。”
上次去孫家一事,大家仍心有餘悸。
孫家最近處於風口浪尖,南京已經派人下來查貪汙之事,孫家的命途岌岌可危。
連帶牽連的,還有孫康一家。
他們生意能做這麼大,很大一部分仰仗孫市長。
人人都想攀上市長的關係,故而給了孫康家很大的便利,什麼好生意都送到孫康家,並且把利潤壓到最低。
孫市長地位不保,樹倒猢猻散,都迫不及待撇清關係。
生意也不敢做了,生怕被牽連。
孫市長窮途末路,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林清也坐在鞦韆上,身體隨著鞦韆的擺動一上一下,萬千青絲隨風輕輕飄揚。
她抓住繩索,腳尖點地,停住鞦韆。
“孫市長親自上門,是打定主意要見我。”
林清也鬆開抓著繩索的右手,攤在自己面前。
視線垂落,右手前些日一看就可怖猙獰的傷口已然好得差不多,長出了軟嫩白肉。
“新肉長出來,並不代表事情就過去了。”
林清也的唇角,露出一抹淺笑,“孫市長找上門,總不能是他大徹大悟,想要向我道歉。”
程管事問:“小姐,那您?”
“程伯,請孫市長去會客廳吧。”
林清也說,“他一日是市長,我們就沒有怠慢的道理。他親自登門,眾目睽睽之下,不敢做出什麼過分的事,除非他想給他聲名狼藉上再添一筆。”
他們孫家,已經傷害過林清也一次。
若孫市長上門,再傷害她一次,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
林清也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她回房換衣服。
走在青石板路上,一路從後門上樓,她都在思索孫市長來的用意。
為什麼要來?
孫市長肯定不是來道歉的。
這件事情都過去七八天了,要道歉早就來了。就算是假惺惺,一旦過了時間也會變得刻意。
道歉,也該孫夫人道歉。
孫家的賞花宴,孫市長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這是市長夫人自己辦的宴會。
來傷害她,更不可能。
氣急敗壞後的窮途末路,也不可能讓人看見他和林清也有任何接觸,太顯眼。
哪有人蠢到這樣做?
都不是,孫市長此番上門是為了什麼?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