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西南偶遇楊督軍一事,林清也告訴時惟樾。
“楊督軍的地盤,位置獨特,那些小軍閥打起來,怎麼能傷得了他?”林清也問。
“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時惟樾說,“眼紅的人多了,這些人就願意團結一心。先搶了地盤,之後如何分,各憑本事。”
“楊先生不是投誠了嗎?”
“嗯,我父親已經派軍隊過去了。”
提到時督軍,林清也想起一件事:“我記得楊督軍曾說,他和你父親以前有交情,也知道你的性子。你們家和他很熟悉?”
時惟樾說:“我父親和他一個軍校出來,這些年也有聯絡。就算他沒有投誠,我父親也不會棄之於不顧。”
“難怪。”林清也恍然。
有這層交情,時惟樾一開始就知道楊督軍是真心實意投誠。
也難怪,楊督軍投誠,不是向南京,而是向時家。
與其說是投誠,不如說是做出選擇,選擇和時家站在同一條戰線。
汽車停在火車站。
林清也透過車窗往外看了眼:“咱們坐火車去廣城?”
“陽城到廣城的鐵路沒有修建,先坐火車去臨城。”時惟樾說。
林清也愣了下:“臨城?”
“我回臨城還有些事要辦。”
“……你回臨城,我跟過去會不會不太好?”林清也問他。
時家的軍政府,就在臨城。
南邊這麼多地盤,臨城可以說是佔盡了地理優勢,是時家的大本營。
時督軍在那裡。
時惟樾二十四歲就如此風貌,想必時督軍更是高大威猛,氣概非凡。
想到此,林清也有些發怵。
“你跟著我,沒什麼不好。”時惟樾說。
看出她的顧慮,他輕嘖了聲,抬手在她額頭上扣了下,“你背後仗的是我的勢,就算是我老子,也不會說什麼。”
“那也是手握江南三省的人。”林清也說。
江南三省都在時家手中,更別提還有一些投誠的地方。
像陽城,不在三省之內,如今也是時家地盤。像陽城這樣的城市,很多。
他們的版圖很大,不斷向外擴張。
林清也沒見過這麼大的世面。
從陽城去臨城,和鄉下人進城沒多大區別,她很侷促。
這種侷促,是由心底而發的。
她坐在時惟樾身邊,想著去臨城,那種自卑油然而生,控制不住。
見識不能一蹴而就。
她沒見過多少世面,見識都是書本上的,和現實南轅北轍,區別甚大。
時惟樾在旁邊說:“你去臨城,會發現那邊的人都是人精。孫家那幾個人的把戲,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他說的隨意,她心中更是慌亂。
上火車時,時惟樾先上車。
轉身去拉她時,才發現她手很涼。
“你越怕,心中的彎彎繞繞更多,事情簡單也會變得棘手。”時惟樾說。
他抓著她,借力讓她踏上踏板,上了車也沒鬆開。
大手很熱,包裹著她,卻暖不熱她的手。
兩人進了包廂,關上門後,時惟樾捏了捏她的手指,“再聰明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弱點。你畏手畏腳,別人會先一步發現你的弱點。”
“我怕我做不好。”
林清也無意識的拽著他的手,指甲幾乎嵌進他的掌心,“時惟樾,這些超越我的初衷,我沒那麼大的理想。”
時惟樾吩咐她做的事,她都完成。
完成了,卻不能增長她的自信。或許是增長了,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