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開門關門也分外小心,似乎怕一丁點的聲響都會驚擾到男人的思緒。
一切如他所料,戚無歸和荊橦都不在客棧?男人回想著顧永傷的話,微微一笑,帶著淡淡的自嘲,是的,他怎會不知他們不在?讓戚無歸十三年來身受火舞之毒的人就是他,而荊橦身為他的生死之交,怎會不守護在他身邊?
男人凝視著耀眼到刺目的陽光,卻捨不得眨眼,他依然清晰的記得那些充滿陽光的日子,無歸臉上所綻放的溫暖和煦的微笑……
有時候他很後悔給無歸服下了火舞,讓他月月都要承受一次焚身之苦,但是如果當時不讓無歸服下的話,他就會失去能夠控制無歸的能力,無歸已經成了一隻可以翱翔天空的蒼鷹,如果沒有火舞的牽絆,就會離他越來越遠,最終完全的消失在他的世界裡,那絕不會是他想要的結果。
如果可以,他真想折斷他的翅膀,把他拴在自己身邊,不讓任何人見他,也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帶走他。
但是,到目前為止,他能夠牽制他的只有火舞,就是因為火舞,無歸才要來尋□床,所以他們才有了再次相見的機會。
雖然……男人峻冷的薄唇浮現苦澀的笑意,雖然就算沒有火舞,無歸也會來找他算賬的吧,十三年前的那一夜,相信無歸也從來沒有忘記過,那麼刻骨銘心的、痛入骨髓的驚和恨……
顧永傷出了男人的房間,就看見走廊上紅衣冷然的女子翩然而來,手上銀盤裡託著一個黑花白瓷蓋碗,散發出淡淡的藥味。
“魔主。”紅剎女輕輕喚住對她視而不見就準備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人。
“有事?”顧永傷停住腳步,卻頭也沒有回。
紅剎女一向冷漠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的神色,聲音也難得露出幾分擔憂關懷的味道,“你這次出去,沒有受傷吧?”記得幾乎每一次他都帶著或大或小的傷回來,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
顧永傷反射性的往自己的左臂看了一眼,卻仍是沒有看她,“費心了,我沒事。”
他還是這麼冷淡,紅剎女微微苦笑,而自己又是為什麼而放下了一貫自傲的心來換取他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動容?
他肯定認為自己加入魔教是為了替姐姐報仇,其實不是的,至少有一半的原因不是,另一半是為了……他,就是三年前那麼一眼,就讓她甘心淪為武林所不齒的魔教之人,也是為了能夠更接近他一點,所以她拼命的努力,終於成為紅雲堂之主,成為能夠輔助他的左右手。
而他卻從來不知道,也從來不想去探究,更沒有多看她一眼。
“還有事麼?”見她久久未語,顧永傷終於回頭看了她一眼,眉目冷淡沒有多餘的表情,即使看見了她眼裡欲言難言的情愫,也當做看不見——對不在乎的人,他從來不對他們投以多餘的感情,因為他的心,已經被怨恨填滿。
還有事麼?她找他說話難道就一定要有事嗎?紅剎女垂眸掩去哀怨之色,面色卻已變回平常的冷然,“師父叫你繼續追查藍晶花的下落。”
“這次找回來的藥也不管用?”顧永傷瞥了眼她手中的瓷碗,因為師父之前的走火入魔,他們已經發動人手找了許多珍貴藥物。
紅剎女微一搖頭,“這些藥藥效有限,除非是藍晶花,否則難以根治走火入魔後遺留的問題。”藍晶花本就是專治走火入魔的奇藥,可惜百年難遇。
“我知道了。”顧永傷說話的同時已邁出腳步,果然沒有多看她一眼,沒有與她多說一句話。
紅剎女看著他毫不眷戀的離開的背影,眸中無法避免的流露出哀傷的神色,他當真對她一絲感覺也沒有嗎?如此冷漠如此決絕,難道就沒有人能夠打動他的心,能夠讓他也懂得情的滋味?
大楚山的危機
出了宿連鎮,往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