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在被她揪住的衣袖上停了秒, 遲嘉樹燙到般甩開她,抿緊唇問:「做什麼?」
「雨。」謝悠悠指了指他肩膀,「剛才差點淋到。」
又是這樣, 端著無辜表情, 狡猾地朝著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攻陷……
對於剛才鬼使神差走過來給她撐傘的行為,遲嘉樹感到後悔, 繃著臉率先轉身,朝著臺階上走。
謝悠悠早已習慣他間歇性鬧彆扭,也沒計較,緊跟他腳步一道進了音樂廳大門。
下雨天,音樂廳顯得有些冷清。
兩人沉默地到了後區, 看到呂冰已經來了,正雷打不動地擦拭著他的小提琴,聽見動靜,抬頭朝門外看了眼,見遲嘉樹和謝悠悠並肩站在一起,愣了愣,連招呼都忘了打。
謝悠悠沖他頷首,轉身進了對面的女士休息室放東西。
遲嘉樹故意沒去看她,卻是等她進去之後才動身進了男士休息室。
開啟儲物櫃,遲嘉樹將琴譜拿出來,餘光瞥見衣袖上被謝悠悠揪出的褶皺,便是一頓,他伸手將它抻平,然而心底的褶皺卻無論如何無法復原。
有些煩躁,將櫃門關得哐當直響。
這讓一旁的呂冰回了神,繼續擦拭手裡的小提琴,良久後,問了句:「在一起了?」
「什麼?」遲嘉樹皺眉偏過頭。
呂冰沒看他,又問了遍:「你和謝悠悠…你們在一起了?」
聽了這話,遲嘉樹登時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炸了:「胡說什麼?!誰要跟她在一起!我瘋了嗎?!」
呂冰:「……不是就不是,幹嘛這麼激動?」
「誰激動了?莫名其妙。」遲嘉樹瞪他一眼,惱怒地離開了休息室。
再度安靜下來的一方空間,呂冰看著指尖的琴絃,緩緩浮起一抹苦笑。
「副團長今天要來檢驗大家這段時間的練習成果。」
「聽說是上午挨個檢查,下午就開始合奏練習了。」
「也是,已經七月了,沒多少時間了。」
謝悠悠一進排練室就聽見大家議論紛紛。
檢查練習成果嗎?
這個她倒是不虛,所有曲目她都已經練熟了,只差集體排練。
見她來了,熊音音放下笨重的大提琴,穿過人群擠到她跟前,紅撲著臉和她打招呼:「悠悠,你來啦?」
「嗯。」謝悠悠沖她微笑,惹得熊音音差點沒壓住喉嚨裡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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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他們說,從下午開始就是合奏練習了,副團長親自監督。」熊音音說,「估計之後一個月都會忙到沒有休息時間。」
聽出她語氣裡的遺憾,謝悠悠問:「怎麼了?有別的事要忙?」
「這倒不是啦!」熊音音搖了搖頭,然後絞著手指,難為情地說,「我還想邀請你去我家玩兒呢!奶奶做的雜醬面味道一絕,想讓你嘗嘗……」
「這不影響。」感受到她的友好真誠,謝悠悠笑著回應,「等音樂會結束後去也不遲。」
沒想到她這麼爽快就答應,熊音音高興得險些原地蹦迪,她激動地捂住臉,壓著尖叫說:「好好好,到時候我們再去。」
謝悠悠又是一笑。
熊音音捂著怦怦直跳的小心臟,覺得自己很可能會因此而英年早逝。
談話間,副團長來了。
如大家所言,她將分組依次檢查成員們這段時間的練習成果。她先點了下名,發現有兩名成員沒來,詢問呂冰是怎麼回事。
呂冰在樂團裡一直充當著班長一樣的角色,大小事務都由他負責安排處理。
見副團長問了,他張了張嘴,斟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