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抓鳥讓貓下水捉魚麼?違反自然規律的事我怎麼可能辦得到?
“一,二……”
五指握成拳頭朝他打了出去。
我不想死。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
沒有用,結果還是一樣的。多少次都不行。
“十。”
“啊————”
“咚!”
☆、chapter 4
“真是奇怪了。到底是哪裡不對呢,你明明會說話……”
那天大兵盯著我這樣自言自語地嘀咕半天。臨走丟下一句話:“你也別傻坐著啊,好好動動腦子,想想你和別人的區別在哪,說不定能想明白你為什麼學不會打人。”
就這麼被甩下。
我一個人去上學,路上照例又捱了一頓揍。三個穿著和我一樣的校服的學生提著板磚劈上來,只一下就把我腦門拍出一個大窟窿。我沒在意。捂著腦袋的時候,趴在地上起不來的時候,爬起來了跌跌撞撞地向學校走去的時候……一直都在想那兩個字。
區別。
還有我被丟下樓之後發生的事。
照常理說,從六樓的樓頂掉到大街的水泥地面上,就算沒摔城肉餅也會被來往的車碾成肉泥。可是就在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我居然回到了自己家裡的床上!
區別。
後來大兵到了我家裡。我驚恐地用被子裹住自己縮到牆角。
無數的念頭在瞬間從腦海中翻騰過去。
我掉下去了。但是我沒有死。
“我是不是在做夢?”
大兵搖搖頭,好整以暇地用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剔指甲。我躍而起,奪過了那把匕首。
我豁出去了!
刃口倒轉。銳利的鋒刃朝自己的心口狠狠地捅了下去。它在距離面板還有一毫米的地方停住。什麼阻力都沒有,但,就是刺不下去了。
匕首“當”地一聲掉在地上。大兵彎腰撿起匕首,輕而易舉地在我的指尖劃了一道淺淺的口子。
區別。
我用力地搖搖頭,從最簡單的地方開始想。
我和別人的區別在哪兒呢?
比如大兵和我。大兵能揍我,能扇我,能把我拎起來扔下六樓,我卻連大兵的一根毛都摸不著。大兵能一刀在我手上拉一道,我拿著刀連自己的指甲都割不了。
我站在學校門口揉了揉胳膊。剛剛被磚頭拍得血肉模糊的地方已經恢復得只剩下一些淡淡的傷痕。玻璃櫥窗上映出自己的影子。被撕裂了的衣服和被那三個學生抓亂了的頭髮都已經恢復原狀。
是的,非但不會死,受傷的地方也會很快地自動癒合。
就連被搶走的錢包和零食都會重新出現在書包裡。
傳達室的大爺衝我喊:“你遲到了!快去上課!”
他似乎永遠都只會說這麼一句話。
區別。
我大步往自己的教室跑過去。有幾個本校的學生也在往教學樓跑。其中一個大概是在門口被打的,眼鏡碎了一邊,頭上破了個大洞,血嘩嘩地淌了一臉一身;腳也跛了一邊,所以他只能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這是平時再常見不過的景象;我自己剛被揍完的時候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但是現在我覺得那個樣子十分可怕。
區別。
教室在三樓。跑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往樓下看了一眼。
“從六樓掉下去會怎樣?”
大兵的問話彷彿還在耳邊。
老師已經在開始講課了。猶豫了一會兒,我走進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教室裡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每個人都和往常一樣。老師按部就班地把課本里的東西讀給我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