繭上,而是指著血池中間,一朵出血池而不染的蓮花,與黎明雪道:
“雪兒你看,紅花白藕青蓮葉,皆從一顆籽上發。籽生秧,秧生籽,枯榮生滅,永無窮盡。豈不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之理麼?”
此蓮子是從妖族得來,他重修時種下,開天門時成一節藕,渡火災時發一片葉,渡雷災後出一朵花。至今只一花一葉一藕,藕入汙泥,葉帶清露,花苞未綻。
“藕與花與葉都是一顆籽在不同條件下的不同演化,道豈不也是如此?大概道只一條,天地間的一切萬物與法則都是道在不同條件下的不同體現。”
黎明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更近一步說。
“我們修行的術不過是道的末節、葉片,法也不過是道的藤蔓;我們盲人摸象般牽住這根藤蔓,意圖順著藤蔓摸出一顆道果來,好從這顆果實上窺探道的全貌。”
“原來我們都是順藤摸瓜的。”黎明雪應和他說。
“人族修神宗,妖族修氣宗,上古先民修體宗,其差別只在打破極限的方式,都是用各自的方法接近大道而已。若在人身上,精、氣、神不過是先天一氣的聚與散與用而已。”
“難道上古巨人修行體宗,也要氣返先天麼?”
“他們強筋骨,煉血液,開精舍,將四肢百骸運煉成寶,舉手投足皆有天地呼應,但也是煉氣的。不過他們只煉一口先天氣,卻煉的雄渾無比,彷彿荒古異獸。”
“我們都是在開天門後方能氣返先天,難道他們在開天門前都不煉氣?”黎明雪當真疑問了。
“我重開精舍,方於精舍中見一點兒先天之氣,是性命根苗。他們煉的就是這一點先天氣。氣衝百骸,身如金剛;氣貫紫府,神返純陽;氣運木石,煉物成寶。”
南無鄉取出長明花枝來,“這像不像蓮花?”
“像。”黎明雪點點頭。長明花枝分明就是並蒂蓮花的樣子。
又取出金光如意,“這像不像藕節?”
黎明雪搖了搖頭。金光如意上有祥雲、靈獸,卻不像藕節。
“傻。它就不能是藕節雕成的如意麼。”南無鄉說,“你想長明燈盞,金光如意,如果它們是一株蓮的花與藕被煉成了火與雷二寶,那它的葉片會煉成什麼法寶?”
黎明雪還在想著,卻聽暮雪晴在身後道:“難道是生氣袋子?”
原來眾人已在他們說話之間來到近處。
“傳說此袋吐氣則草木生髮,納氣則萬物凋零,合起來則天地失色。”天塵歲數最長,同樣想到此寶,一時被嚇了一跳,“連著數日不見天光,難道我們被此寶裝起來了!”
南無鄉扶著黎明雪起來,道:“正是此寶,不過不是用此寶把我們裝起來了,而用此寶把日月星辰遮了。”
藺無咎聞言道:“不見天光則風氣不調,草木不生。中州境內已有百姓凍亡,再等柴米耗盡,風雪南襲,不出百日,生靈盡絕。這可是一場遠超妖族入侵的浩劫。”
暮雪晴接著道:“無鄉,你叫我查那頭龍首牛身,生有四目的異獸叫饕餮。最善噴風吸氣,百里之內,將人畜一口吸入腹中。難道對方就是這種異獸?”
“此獸若善用風,那日我見的就不是真本事了。”南無鄉覺得事態更嚴重了些,“那是上古煉體士,也就是傳說中的上古巨人,不知如何捱過這幾十萬年歲月,一直躲在大雪山下修行。那饕餮是此人的一口先天氣幻化的,至於為何幻化饕餮,傳說上古巨人以妖獸為食,想是其食用過這種異獸吧。”
南無鄉將那日的事講了,眾人聽說大雪山一戰鶴無雙與舒妃君先後戰死,鶴舒趙明身負重傷,無不唏噓。
藺無咎更是悲從中來。他與鶴無雙在地師府共同學藝,情誼非比尋常。鶴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