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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的事。”

“那是對別人,你是我的特殊情況。即便你不說,我也會問的。”

平日裡席欣對人異常冷淡,彷彿毫無瓜葛。即便是同班的同學,見了面打招呼都只是輕而又輕的一個微笑,甚至還未明顯到讓對方察覺。她說,既然沒有認識到那種程度,幹嘛非得裝腔作勢地說許多廢話,讓對方明確你重視他或者你想被他重視。而對有深交的少數人則一改常態,像個鄰家女孩一樣簡單地說話放聲大笑。高一下半頁的某天,我擺明了態度追求她,卻聽到她說,我和你還沒熟悉到那種程度吧?從未思考過的問題,一瞬間就敲亂了我精心的預設,也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麼。眼看著她離開倘若順著事態發展以後可能更加難於開口了,於是厚著臉皮追問,那要熟悉到什麼程度才行呢?只聽到她說,“如果同班的話,”她朝我送了個輕而又輕的微笑,轉身回自己教室去了。“如果同班的話,”這話簡直跟拒絕沒什麼兩樣。普通班能進入重點班的機會少而又少。只有在每個學年末,掛出個位數的名額。學校統計學生兩個學期的平均成績,少數幾個成績過重點班平均成績的學生才有機會選擇去重點班做個普通生還是留在普通班做重點生。結果當然是選擇進重點班做普通生的居多,而留任的較為稀罕。留任的通常因為兩個方面的因素;一者如古話比喻的那樣,寧做雞頭不做鳳尾,二者就要責怪制度的缺陷了,誰讓它不準攜帶家屬呢!好端端的男友朋友關係轉眼就要因為距離而面臨各種挑戰,總歸是不大安心的。同班情結不是沒有道理。於是就有了以做雞頭為由守護家屬的。當然這已是做了很大的鬥爭說破嘴皮扯爛了道理才實現的,因為家長大多偏愛重點班不可一世的學習佳境。倒是那些不因家屬原因留下的值得同情!莫不是太沒有優越感的緣故,若是也放棄了做普通班頭名的美妙感覺,那還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呢?要知道,和我們一起長大的許多人是無法離開考試製度的清晰感的。一旦名次不見了,我還有什麼呢?我的一個好友曾對我說。我那好友就是堅守著普通班頭名的一線榮耀過活的。他是地地道道的農村娃,做人樸實得要死,讀書的目的也十分簡單,就想拿個好的名次,各種跡象表露,沒什麼可稱道的思想早已深深地紮根在他的腦際。我一個熟識的女同學起初對他頗具好感,而透過對話我知道他本人對她也挺上心,於是就想做個順水人情,暗暗慫恿他行動以免被其他人搶了先,他卻只說有些事情兼顧不了,還是順其自然的好。之後不久,那女的跟另一各方面(看得到的方面)均不突出的男生好上,卿卿我我奇景可餐,把我那好友羨慕個半死。可恨的是,兩人的交好使得那普通男奮發學習,成績突飛猛進,險些超越了我那順其自然的好友。事實證明,有些事情是可以兼顧的。某種程度上的自省足以擺平譬如學習和戀愛的表面矛盾,莫不是扣死了腦筋,一門心思地以為非此即彼,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是此消彼長的。於是出現了一個問題:什麼事物可以稱之為牢籠?想了許多個晚上,只能得出相貌平平的答案:大概就是那些自己早已熟練並且漸漸失去了最初願景的形式吧。就像遇到席欣之前因漫無目的而被指手畫腳的生活。“如果同班的話,”,是否就能遇見另一種生活,揭開如果這一假設之上的未知區域?就這樣預想著我便盡力革去陳舊的形式感,為了更為真實的願望而努力。鬥不過誰也不能都不過自己,重點班的普通生,普通班的重點生,哪個不是套?信了這套就等於敗給了聽從吩咐的自己,否則自主的強大就有了說話的份。如果能就這些虛偽形式以外的東西反過來克服這陳舊的形式感帶來的不快,就再好不過了。因此,席欣的冷淡反而讓我獲得了希望。雖然事後聽柳芝說席欣向來都是這樣拒絕來自普通班擴招班的邀請的,聽了心裡不免有些失落。但想想更多的是意外之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