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語氣怪怪的,唐甜就不由問道:“……誰啊?”
“葉三娘子啊。她昨日也來了,六姐兒,她是來找你師父還是你十九師叔啊?”鬱商故作不知。
唐甜一聽,心裡一咯噔,又翻騰開了。
那個葉三娘子真是討厭,毒解了,像把她的矜持和規矩也去掉了,三天兩頭找了藉口來見唐溟。以前這麼煩人的是鬱家人,現在換成了她。好像救了她是許了她什麼似的。
“唔,她該不會也和那個鬱敏一樣,有什麼企圖吧?”鬱商加上一句,又自言自語道,“不過還送了不少東西來,要謝十四救命之恩,也許是一片好心。”
“呸,黃鼠狼給雞拜年……”唐甜嘀咕著,她倒寧願她真和那個鬱敏一樣壞,卻比她的居心不良好。
“什麼?”鬱商湊過耳來。
唐甜大聲嚷道:“別人的事,我可不會多嘴多舌,我要去給十九師叔送藥了!”
鬱商卻不放過她,笑道:“說得也是,你只不過是十四的徒弟,哪裡能管師父的事?你就等著以後多一個師孃疼你吧!”
唐甜在他的笑聲一直跑回了別院裡,放下小罈子,“砰”把門一關,自己跟自己生悶氣,偏偏鬱商最後的話在耳邊卻揮之不去。
自那日知道爹怎麼死的,雖不該怪唐溟,可舊事重提人心裡總有些疙瘩。於是對唐溟又有幾分不冷不熱,反正他見了自己總是笑得若無其事的,總不生氣。然而今天這鬱商幾句話卻叫她頓時又不平靜起來。
什麼叫做她“不過是十四的徒弟”?以後還要“多一個師孃”……誰要師孃!
唐甜心裡被這個詞刺了一下,有點疼。
……甜兒,我願意好好照顧你……
這個意思她也不是不明白的;她還明白,就算有她爹的遺願,再好好照顧,弟子和師父,師孃與師父,總是不一樣。
像五哥兒唐誠愛纏著唐溟,像猴兒似的攀著他,自然他小,又是男弟子,她就不能那樣無所顧忌。不然怎麼唐溟輕易不會和她獨處,十九師叔何菀怎會多次拿話提點她?
她可以裝糊塗,那唐溟可不糊塗。若他真娶了妻,對她還會那麼好麼?
唐甜不是個猶疑不決的,想到對自己不利了就坐不住。“哐”一聲又把門開啟,一隻腳才踏出去,就見那走廊斜對面的亭子裡兩個人站在一處,不
32、 凝春露 。。。
是唐溟和葉如貞還有誰。
她咬咬唇,放輕腳步走近些,隔了長長一叢大紅杜鵑花,見他們二人時而相對說話,時而俯身看著桌上,好像在寫什麼。
她轉了轉念頭,回去又把那一個小罈子抱出來,快步走到長廊盡頭到處張望。
唐溟抬頭看到她,停了筆道:“甜兒,你怎麼在這裡?”
唐甜心裡一哼,我不在這裡在哪裡,嫌我壞了你的好事麼!
臉上甜甜一笑,只做剛剛看見他們,行了弟子禮,答道:“我和四師姐收露水呀,一會就走散了,正四處找她呢。”
日頭已上來了,她還收的什麼露水,唐溟忍著笑招她過來。
那葉三娘子卻對此有了興趣,問道:“六姐兒,露水也可做藥麼?”
“露水益處卻大,若是百花上露,趁天沒亮,新鮮收了敷臉,可使人好顏色,葉娘子也可用一用呢。”唐甜脆生生說道,歪著臉只做無邪狀。
唐溟知道她的鬼主意,那露水畢竟清寒,葉如貞身子嬌弱,若用了少不得受些折磨,便攔著道:“甜兒,葉娘子何須用這個。”
葉如貞本還想好好問一問,聽唐溟這麼說,不禁微紅了臉,低頭抿著嘴一笑,真比那盛開的杜鵑花還要嬌豔。
唐甜一看氣得厲害,還沒怎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