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唐溟就這麼護著葉三娘子,看來那個鬱商說得沒錯,再不理會自己就真要多個師孃了!
她把心裡不快壓下去,故意看著石桌上的一紮帖兒,問這是什麼。
葉如貞解釋道:“父親來信,要宴請武林各派英雄作客,便要我寫請帖,我不知江湖規矩,只好向你師父請教。”
難道家裡連個會寫字的人也沒有,還要千里迢迢寫了帖兒帶回去?故意賣弄自己會寫幾個字罷了。唐甜心裡想著。
唐溟笑道:“葉娘子的書法果然名不虛傳。”大宋好文,對才女更多推崇。
葉如貞自然要謙虛幾句,言語間卻可見幾分自得,又拿起唐溟寫下的名單,道:“唐十四爺的字俊逸灑脫,風骨非凡,所謂文如其人,卻是不假。想必弟子也不錯的。”
這兩個互相吹捧,唐甜很看不下去,裝作忸怩道:“我字寫不好呢,敢請葉娘子教教我呀!”
葉如貞很願意在唐溟面前賣好,也與唐甜拉好關係,便欣然點頭。唐甜故作歡喜擼擼袖子,一下擠開唐溟,抓起筆揮毫潑墨。看她姿態灑脫,那幾行字卻歪歪扭扭,橫也不直,豎也扭曲。
“呃,其實六姐兒的字頗有……”葉如貞一肚子用來贊人的話都說不出來,勉強想說一句“頗有豪氣”,那唐甜的筆一歪,一大滴墨就甩在了葉如貞裙上。
不等她驚叫,唐甜立刻跳起來替她抹,
32、 凝春露 。。。
口裡忙不迭賠罪。哪知她手上也都是墨,一眨眼功夫葉如貞好好一件霜白織錦繡花襦裙全是墨印,她看著唐溟和一臉無辜惶恐的唐甜,也不好怪罪,只好匆匆喊過丫鬟,披上披風回去了。
唐甜對著她背影咧嘴笑了笑,轉身又耷拉下頭來,等著唐溟訓斥。
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動靜,偷眼瞧一瞧,那唐溟正拿著她寫的狗啃一般的字看,抿著嘴兒卻是在笑。
她暗暗一喜,知道無事,卻嘟了嘴道:“我的字醜,要笑就笑!”
唐溟放下紙張,走近了些,看她低著頭,一排碎髮下細眉兒彎彎,長長密密一排眼睫兒刷下來蓋住了眼,底下只見那嘟起的紅紅小嘴兒。想起她剛回唐家山時那瘦瘦小小的樣兒,只過了半年,竟像變了個樣兒,臉長開了,個子也高了,人長大了許多。
他心裡極軟,替她拈掉髮上一片花瓣,又取了帕子替她擦拭手上的墨,問道:“一早去收露水,可吃了東西?”
他的手暖暖的,唐甜就不動了,搖搖頭。唐溟便牽著她去吃東西,邊走邊道:“你如今還在長身體的時候,最要吃好,以後收了露水不要到處跑,到我這裡吃早飯,記住了?”
唐甜本來極不喜歡他嘮叨,可今日聽著都是好的,乖乖跟著他走。
兩人走過院門,唐溟瞥一眼坐在牆頭看好戲的鬱商。鬱商使個眼色,大拇指指指自己,得意一笑。
唐甜等人花了五天工夫做藥,哪也沒去,卻是因為出了下毒之事後,那些個負責的官員杯弓蛇影,為以防萬一,將比武大會改了章制。剩下的三輪比武,不許無關人等進入觀看。只等前三名與十大高手定下來之後,再在花朝節那一日一起亮相,來一番武演。
唐羽自見識了鬱商的無窮劍法,又聽他說了一番提升武學境界的話,便對那勝得容易的比武大會淡了興趣,又遵了師父之命,不要太過搶眼,最後得了第四名。唐諳唐許分列第三和第七,倒是唐誠一路向前,最後因忙著做一件新暗器,草草結束了奪冠的比試,得了個第二。他們自以為一退再退掩住了鋒芒,卻依然在朝廷和武林中引起震動不小。
等到了聖上召見的日子,已有三批中官來檢查,要他們做好面聖準備。
唐甜這時再不好做小廝打扮了,和辛良一起換了女裝。她和佔緗辛良坐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