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下了橋,鄭連這才有空看向魏琳。
江宏一個半大孩子,喜姐雖說常幹粗活,但先天體力受限。
兩人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大場面,本就十分緊張。
還需攙扶著人事不知的魏琳。
現在突然停下,一口氣洩了,相互攙扶的三人,頓時抖腿軟得往地上出溜。
旁邊的校尉,急忙伸手攙扶。
卻見魏琳牙關咬緊,雖在昏迷,雙手卻死死地護住自己的腹部。
他們所在的地方,正好在橋下一個茶攤。
這處的老闆機靈,早前還尋了個高處看火拼。
後來見橋對面殺得血流成河,慘叫連連。
又有親眼瞧見十好幾個人,腦瓜像是放煙花一樣炸開。
早就嚇得魂不附體。
又見黑衣麼蒙面打扮的靖寧衛往這邊撤,便攤子也不收,腳底抹油溜了。
留下些桌椅板凳,燃著的火爐上還燒著熱水。
不過這也方便了滿身硃砂粉的眾人。
“暫時修整。”
鄭連舉起右手,握拳示意後,一一指派道:“注意警戒,就地處理傷勢。”
“看看有什麼可用的。”
他隨意指了一下茶攤,便探手一抓,直接翻上茶棚頂,去看橋那邊趙鯉的情況。
站在高處,見趙鯉正手拖著一人大殺四方。
下邊茶棚,靖寧衛迅速地在茶攤上翻找。
這攤開在這個位置,主要佔一個位置優勢,攤上並不會備下什麼好東西。
店家寶貝藏起來的一小包黃糖沫子,被翻出來粗暴地兌了涼水。
給江宏、喜姐和受傷的靖寧衛喝了一碗。
其餘的全捏開魏琳的牙關灌了進去。
鄭連面帶喜色,看趙鯉蠻牛一樣從人群中衝殺而出。
忍不住振奮握緊拳頭。
見趙鯉拽著馬婆子衝上橋,鄭連急忙躍下棚子,欲要上前去接。
不料,拍去警戒的人,打起尖銳的呼哨。
街角響起一陣隆隆馬蹄聲。
水宛水路四通八達,又有百橋之城之說。
騎馬反倒不便。
水宛的馬匹,大多歸屬官府畜牧院,用以緊急傳訊等。
這大規模的馬隊,讓鄭連勃然色變。
他立刻從腰間扯下一隻傳訊用的響箭。
帶著白色尾焰的煙花,厲嘯著升上天空。
“鄭連!”
一路跑來,身體還沒完全恢復的趙鯉還是有些氣喘。
但聽她聲音,鄭連便長出一口氣。
遇上事的時候,趙千戶就是給人安全感十足。
自有人上前接過趙鯉手裡拖著的馬婆,雞血浸泡過的繩子五花大綁,堵住嘴巴。
馬婆手裡的骨頭哨子,也被一併收繳。
“趙千戶。”
一個校尉遞來一大碗涼水,碗底還沉著一些沒化開的碎黃糖。
趙鯉端著這碗,走上前去。
路過鄭連時,低聲道:“扯下幡子擋住魏琳和馬婆子。”
“若是生變,優先保住魏琳殺出去。”
鄭連頷首,悄然退開。
這間隙裡,十數人馬從街角奔來。
都是水宛的差役。
為首的,是一個滿臉黑鬚的中年人。
憑藉此前所得的情報,趙鯉一眼認出,這邊是水宛捕頭高沉,高勳的族侄。
趙鯉掀開蒙臉的布巾,一仰脖將糖水飲盡。
眼睛緊緊盯著高沉。
“籲——”
高沉在半條街外勒緊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