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問道:“何方膽大包天的賊子,竟敢在此作亂!”
問著話時,他的眼睛在人群中掃個不停。
最終視線落在被茶攤幡子裹起來的三個人形身上。
鄭連心細,用幡子擋住魏琳和馬婆子之前,命人拆了兩條長凳。
將碎木包裹在魏琳和馬婆子旁,如此再蒙上幡子,便看不清身高體貌。
另一個包裹著的,卻是靖寧衛自家受傷的那個弟兄。
用作遮掩耳目。
捕頭高沉自詡火眼金睛,但眼睛掃了兩圈,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再見對面陣型不亂,個個手中握刀,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高沉心中猛地一沉。
果然,就在他還猶豫的時候,便聽立在最前面的矮個子揚聲道:“靖寧衛辦事,閒人退避!”
一塊烏金吞口小牌,被人高舉在手中。
看清上面的狴犴像,高沉心裡一陣冰涼。
他受命盯著這裡,自有手段。
但大景立國至今,靖寧衛積威太重。
便是他也心中聲怯。
更不必說他帶來的差役們。
高沉身後一個差役,見得烏金腰牌,下意識的翻身下馬。
拱手欲拜之時,卻聽一個聲音朗聲道:“哪來的宵小,竟敢冒充天子親軍!”
這差役心中一突,和高沉一起扭頭看去。
便見左右屋舍,又走出一大批人。
看著打扮都是漕幫幫眾。
而方才說話,領著這些漕幫幫眾而來的,正是一個瞧著文質彬彬的青年。
下馬的差役張了張嘴,道:“原幫主,是不是過界了?”
他一個無官無職的江湖人士,紅口白牙判斷別人冒充靖寧衛。
“這樣牽扯甚大的事情,哪有你說話的份?”
差役話音未落,後背便狠狠捱了一鞭。
捕頭高沉呵斥道:“閉嘴!”
差役被這一鞭抽得皮開肉綻,但更讓他生畏的,卻是高沉接下來的舉動。
只見高沉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抬手指向趙鯉一行人:“冒充靖寧衛,該當何罪?今日便叫你們伏法!”
漕幫中人也紛紛上前,形成合圍之勢。
高沉身後差役都有顧慮,方才捱打的差役更是後退了一步。
只是這一次,他還沒喊出口,便被一雙大手堵住了嘴。
藉著一把匕首捅進他的後腰。
差役雙目圓瞪,奮力掙扎,口鼻嗆出些血沫子。
但從後扼住他脖子的手臂,力氣很大。
他腳後跟在地面蹬了兩下,隨後圓瞪著雙眼斷了氣。
高壯的漕幫打手,像是扔垃圾一般,將手中差役的屍體扔開。
高沉見狀,胸口猛烈起伏數下,露出畏懼神色。
漕幫的原幫主,卻是上前來,啪的合上扇子,敲了敲他的手臂。
“高捕頭不必擔心。”原幫主呵呵笑著,狹長上挑的眼睛眯起,像是一隻狡獪的狐狸。
“再兩日,便什麼都不必害怕了。”
他說話時的自信,傳遞給了高沉。
高沉舔了舔嘴唇:“是啊,很快就說明都不用怕了。”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趙鯉等人。
隨後,緩緩抽出大景制式朴刀。
“惡賊宵小,冒充天子親軍。”
“還請原幫主助我,肅清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