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公,您……您受了傷?”
邵友梅點點頭道:“是的,而且傷勢不算輕。”
周幼梅方白臉色一變,邵友梅又輕輕一嘆道:“孩子,此間不能久呆,咱們換個地方再談……”
說著,留下一塊碎銀,當先穿窗而出,越過天井,登上屋頂,向城郊飛奔而去。
儘管他目前是受了不算輕的傷,但其身法之快速,使得周幼梅使盡全力,才能勉強跟得上。
盞茶工夫之後,兩人進人一家四圍修篁環繞的茅舍之中。
邵友梅似乎已在這兒住過不少日子,雖然此時天色剛剛黎明,室內仍然是一片漆黑,但他卻輕車熟路地在床下一個小行囊中取出一個玉瓶,傾出三粒藥丸,服下之後,才向周幼梅低聲吩咐道:“我必須調息一個時辰,才能跟你說話,這茅屋中只有一個瞎老婆子,不到辰時過後,她是不會起來的,記著,在我調息的這一段時間內,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周幼梅默默地點了點頭,她目注盤膝趺坐床上,垂簾調息的邵友梅,心頭卻禁不住感慨萬千地發出無聲嘆息。
可不是嗎!憑她師公的身手,居然受了重傷,如果是單打獨鬥,自己定會傷在百里源的手中,那麼,百里源的武功,就高明得太可怕了!
果然,將來還有誰能制服百里源?
目前,師公已身受重傷,她又是孤身一人,如果百里源找了來,那後果還能設想嗎?
意念及此,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但是,此時此地,擔心與著急,都不能解決問題,只好強定心神,緊握寶劍,凝神戒備著。
也不知捱過了多久,在初升的朝陽透窗照映之下,邵友梅那本來微顯蒼白的臉色,已沁出一絲紅潤,同時,門外也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想必是那瞎老婆子,也已經起床了。
就當她凝注邵友梅那微顯紅潤的臉色,禁不住暗中如釋重負地長吁一聲時,邵友梅已張目欠伸而起,向著她慈祥地一笑道:“孩子,難為你了。”
由外表看來,邵友梅似乎已完全復原,連那本已失神的雙目,也恢復了奕奕的神采。
周幼梅入目之下,不由“星”目中異彩連閃,含笑說道:“師公,您已完全好了?”
邵友梅笑了笑道:“好是好了,‘完全’卻還談不上。”
周幼梅連忙接道:“那您該多調息一會兒。”
邵友梅含笑說道:“不忙,我至少還得好好休養三天,才能完全康復,因為心中有很多話要問你,所以,咱們不妨先行談談。”
不等對方開口,接著又笑問道:“孩子,你是否想知道方才我與百里源惡鬥的情形?”
周幼梅點點頭道:“是的。”
邵友梅不由一挫鋼牙道:“百里源這人面獸心的東西,是越來越陰險狠毒了!”
周幼梅注目問道:“師公是中了百里源的暗算?”
“可以這麼說,”邵友梅輕嘆著接道:“起初,他故意示弱,將我引到江邊,才回身全力應戰,併發出訊號,召來四個同黨,形成以五對一。當時,我發覺情況木妙,如果繼續戀戰,後果不堪設想,於是,我拼著捱了百里源一掌,使他四個同黨二死二傷,並回敬了他一掌之後,才飛身而退。”
周幼梅介面問道:“師公,百里源也捱了您的一掌嗎?”
邵友梅點點頭道:“是的,那匹夫如果不是也捱了我的一掌,咱們現在怎會如此太平?”
周幼梅笑了笑道:“那他的傷勢,也決不會輕……”
邵友梅截口一嘆道:“事實上卻不然,我所回敬他的一掌,因已受傷在前,威力大減,所以,他所受的傷,應該比我輕得多。”
一頓話鋒,又苦笑著接道:“其實,我的傷勢,本來也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