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兒比我有價值百倍。
我一甩手砸給胡宜,真是燙手的山芋……
………
“好傢伙,我還是第一次離這麼近看這玩意兒………”接下來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發表言論了,都被一驚一咋的感嘆聲代替了。他把那隻小老虎捉在手裡,翻過來掉過去的仔細研究,眼神、動作皆是誇張至極,完全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我被他這樣子弄得哭笑不得,直沒好氣說:“胡宜,不過是半個虎符而已,不是什麼工藝品,你又不是什麼古董商,你那點鑑賞眼光也太低劣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一面敷衍我一面繼續‘觀摩’,“我以前看你高高的舉過一次,不過站得太遠,什麼都看不清,只看見你手裡一團黑。……原來,原來上面還有金字啊………呃,這個字拉得好長,這念什………”
最後一個“麼?”的口音,被我硬生生用眼瞪了回去。他歪著頭看我,手上沒敢閒著,有點不捨的將虎符裝回盒子。然後才正顏道:
“王想把這東西放在你這裡,………為什麼?”
我問他:“如果我罷官,你以為它會落入誰人手中?”
“西寧將軍。”他不假思索答道。接著猛一個醒悟,笑了。只是略扯一下嘴角的笑,但那真的是極自然笑,單單只是為了‘呃,我怎麼沒想到’的覺訣付之一笑,再沒有其它的嘲諷和感慨了。反正當事人又不是他,怎可能有我這麼多感觸和無力。
不錯,如果三軍都歸令於尉遲自修,那便是吳王最不希望的了。身為王者理所當然的猜忌權將,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眾人皆知自修是淺陽的情人,淺陽當然不願把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變成他和我一般的顧慮重重。而現在的我,無疑成了他們最無可挑剔的擋箭牌。
胡宜笑完了又開始嘆氣,不知為我還是為他自己。卻也不是那種沮喪和無奈的嘆息,他雙手隨意一攤,倒似了隨緣。
其實跟他在一起還挺暢心。以前猜想得全都不對,這傢伙似乎對任何事物都能很快接受,不是用精力和偽裝去投入什麼,而是真正灑脫的來適應變故。
胡宜,真是一個讓人既新鮮又驚訝的精妙的人。……簡直精妙到讓我嫉妒。………
我一轉身,淡淡的說:“胡宜,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像一個人。”
13
半個月就這麼荒誕而平乏的過來了。本來那天下午,就是剛回姑蘇的第三天,吳王叫我來宮裡說說這兩年在西鄴的概況。
他絕對是故意的,我不相信依淺陽的性格,只把個忌憚重重的重臣丟得遠遠的,就真的高枕無憂了。他訊息如此靈通也不過是在我身邊安了些眼線什麼的。可我還是來了,一路上組織著語言,反正他問什麼我就答什麼,橫豎是君命難違,無非被他嘲弄一番也就過去了。
我到的時候吳王正在和西寧將軍比劍,根本無瑕顧及我。我只好站在旁邊等,
可,真的是很難過,看著那樣的對峙,讓人有說不出的衝動,熾鋒纏綿,劍影呼嘯,他們在淺草輝映的傲然天地中舞動著翩翩風華,那是何等的爽快義氣。我感到千萬只螻蟻在胸中啃噬般的心癢難耐,可是,可是……我這隻手,究竟有多久沒有握過劍了?今後………沒有今後!……
這樣的思緒還尚未終止,只聽“咻”的一聲,劍芒映著睥日破空而來,氣勢驚人而冰冷。
那冷冽的劍鋒正對準我的眉心,我想避開,可渾身就象是被木樁扎住一般,連根手指都無法動彈,眼看著利器就要插入印堂,我卻連閉眼的勇氣都沒有。
然後就是一隻手,纖細素白,從我眼前滑過,快如閃電。
劍被振在了數米開外,而我依舊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