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想要分離痛楚的撕裂感。生命與痛楚,我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在意他人眼中的倫常?我無需閉眼,在自己不能視的空洞裡,世人,只是瞎子。
在我有記憶以來,鼻息處縈繞的總是各種劣質的酒精味道。
表面上,母親因生了妹妹難產死了,實際上卻是被她的哥哥親手扼殺了呼吸,奪去了鮮活的生命。
父親每天酗酒,唯一值得他活在世上的女人沒有了,兒女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不能死的責任。父親是痴情的,卻也是懦弱的,如我是他,若不能給兒女帶來溫暖,那便徹底離開,去天堂或者地獄尋找他沒有守護好的愛情,即使留給兒女極致的恨,也比這無止境的折磨要好。
所以,當我獲悉父親死訊時,沒有人想到,我竟然笑了。
多好啊,父親和母親終於在一起了。而我和我的米粒,也將永遠的在一起。
飢餓的肚子抵抗不了嚴寒,段翼雖然會拿吃的接濟我們,但卻成為我喉嚨裡最難以下嚥的刺。我的米粒應該由我來照顧,就連她小小的笑聲我都不願意與人分享。其實……我怕,怕在我不能視的眼前,米粒被別人抱入懷裡,那樣的柔軟,只是屬於我一個人的溫度!
突然出現的舅舅帶給我的,除了骨折了的肋骨,以及米粒驚恐的哭叫聲外,只剩下無盡的侮辱。
他讓我們用嘴服侍他的慾望,我們不從,他便將我們掉在房樑上羞辱。從那一刻開始,我學會了恨。
這是一種很好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力量,想一口口挖掉他的血肉,用硫酸腐蝕掉他的骯髒!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我聽著米粒髮絲斷裂的聲音,對自己允了一個誓言,此唇、此身、此心、此生,都只是米粒一個人的,他人慾奪,必毀之。
當米粒幼小的身體被那人隨意踢打,我的身子掉到火炭上時,我竟然察覺不出身痛,只覺得被這火炭燙傷,抽搐著得都是噬人血肉的恨意!
在我捨棄了自己的卑微懇求中,那個意外槍殺了父親的警官出現,救了我和失去意識的米粒。
我沒有感謝他,因為我們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誤造成的,卻也不恨他,因為他解脫了父親的靈魂。但是,我不能依靠他,不是我的尊嚴不允許,卻是我知道,那喪心病狂的惡魔會來找我,他愛我的臉,據說如母親一樣完美的臉,以及眼角的那顆紅色淚痣。
米粒不能跟著我,也不能跟著這個警察,在我沒有強大之前,只有將她丟的遠遠的,才是最安全的。
我讓那個警察承諾不去看米粒,讓她在孤兒院裡一個人頑強的長大。我相信,我的米粒是最堅強的,她與我一樣,流著惡魔一樣扭曲的血液,是可以在地獄裡搖曳出的彼岸花。
狠狠推開抱住我腰哭喊著哥哥的小身體,頭也不回地跌跌撞撞跑出去,但卻沒有什麼可以刺破我堅守的信念——我要活著,讓米粒幸福。
狼狽的身子被骯髒的手臂攔截,一群打著流氓口哨的人讓我脫掉衣服,只要肯供他們玩樂,他們就賞給我一口飯吃。
不肯。
我連自己的靈魂都依附到米粒身上,又怎麼會有多餘的身體供他們玩樂?
肆虐開始。
他們推攥著我,讓我碰撞在疼痛的世界裡,聽著嘲諷與淫蕩的笑意,以及那猥褻下流的拉鍊聲音。
茫然的眼即使看不見他們猙獰的面孔,我仍舊睜著雙目,要讓這瞳孔記錄下他們的齷齪。不死不休,噩夢纏繞!
當他們將孱弱的我推倒在陰暗潮溼的后街巷,當他們將噁心的性器官插入我的口中,我不想違背對米粒的承諾,不想親吻任何人的身體,所以,我咬了下去,讓那身體變成了食物,讓那刺鼻的血腥鋪面噴來,讓那尖聲的嚎叫刺穿耳膜。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