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人,給你主婚。”
嚴忠正被一個梳著四條小辮的姑娘死盯,看的臉紅了,聽到她的戲言,臉更紅了,從從臉紅到脖子,比那烤熟的蝦子還要紅。
“夫人說笑了,屬下至死也要效忠殿下,個人的事,從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他這樣說,木香卻不肯輕易放過他,因為在他說那番話時,對面四個辮子的小姑娘,眼眶都紅了,罪孽啊!
她拐了下赫連晟,“夫君,你也說說,部下也是人,他們為你賣命,雖是應該,但咱是體恤下屬的主子,關心你的終身大事,也是應該的,只要是你看中了,或者留下,或者帶走,全聽你一句話,怎麼樣,夠意思吧,快選!”
她故意把聲音說的很大,好讓那姑娘聽見,也讓很多村民都聽見了。
一時間,圍桌的人鬧哄哄的,全都跟著起鬨。
嚴忠被他們這一鬧,弄的更羞澀了,一個大男人,低著頭,半天不敢抬頭。
苗玉軒是唯恐天下不亂,笑著、鬧著、跟同桌的幾個人拼酒,還不到半個時辰,就喝的眼睛花,坐也坐不穩。
他身邊的隨從,將他扶起帶走。
說到這,不得不提一下,那個叫穀雨的丫頭,真是命大,在江水裡泡那麼久,也沒死,還被衝到九灣村的岸邊,被村民救起。
跟木香一樣昏迷的兩三天,也是剛剛才醒,被村民攙扶著坐在女賓席。
溺了個水,她膽子似乎又小了很多,既不敢看自家主子,更不敢看木香,偶爾也有當地的年輕小夥,對她表示出好感,對她獻殷勤。誰讓苗玉軒挑起婢女來,都得按著選美的水準來,自然是十分漂亮的。
但是她連頭都不敢抬,好像坐在附近的都是洪水猛獸。
赫連晟並不知曉在船上發生的事,否則別說她了,就連苗玉軒,此刻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兒。
旭兒的爺爺便是此地的村長,跟木香他們坐的很近。
木香一直有很多疑問,說白了,就是愛管閒事。
九灣村的人救了她的命,她這個人呢,又是屬於那種,你對我好一分,我還你三分的人。
想了想,先從房子說起,“老村長,請恕我直言,你們這兒風景這麼好,土地資源也豐富,為什麼不蓋些結實穩固的房子,而非要住帳篷呢?”
老村長為人很和善,笑起來,臉上的皺紋一道一道的,眼皮雖鬆散,但眼神秘很好,他摸著鬍子,指著江水的方向,對她解釋道:“住帳篷,是為了方便搬家,每年到了夏季,九道灣的河水就要上漲,漲厲害的時候,這一片山谷,都會被淹了,但是潮水褪去,這一片土地,又十分的肥沃,所以啊,每年到了汛期,我們全村都要搬去最高的山上去住,還是搭的帳篷,一來二去的,拆卸起來最方便,要是蓋上在泥巴房,蓋哪裡都不合適,索性就一直住帳篷。”
停了下,喝了口果酒,才又道:“我們瓦喇族人,生性淡泊,不講究吃穿,也不講究功名利祿,從古至今,我們族裡的人,都沒有踏出過這片土地,也沒有人出去做官,或是經商,不是我們吃不得辛苦,經不得風浪,實在是本性所致,無所求,也就無所謂貧富。”
被他這樣一說,木香原先準備的一堆改良計劃,都變的沒有意義了。
其實換個角度來想,他說的也對。
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們滿足於現狀,沒有覺得這樣的日子過的很辛苦,這就夠了,真是有錢難買我願意啊!
赫連晟忽然道:“你們無所求,這不假,但你們卻無法阻擋侵略者的步伐,你們這裡並非孤島,通往外界的路,也不是隻有一條,之所以安寧到今天,不過是因為沒有被發現,一旦被發現,你清楚後果會是怎樣!”
他不是在威脅,他只是闡述事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