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莊稼嗎?”
木香很明白他說的,根本就不是放馬,而是讓馬將莊稼踩壞,試想一下,十幾匹馬,在農田裡踩上半天,田裡還能剩下什麼?
赫連明德怒不可遏,“混賬,今日有老夫在,他們膽敢猖狂,老夫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木香頭痛的撫額,這位老爺子,一旦生氣,就像點了火的炮仗,片刻之間就得炸了,哪還容得了別人說話,讓他去,只會招惹更大的動亂。
木香對康伯使了個眼色,康伯明白,走上前勸他,“老爺子,這事不如讓夫人去處理,都是百姓,若是做的過了,怕是不好,夫人去處量最恰當不過!”
赫連明德聞言,不樂意了,“就她會處理嗎?老夫只管去教訓他們一頓便是,打服了,看他們日後還敢不敢糟蹋莊稼。”
康伯無奈的再勸,“打別人可以,打百姓,那是不可以,老爺子,您要三思!”
木香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半推半搡的,將他推向木朗,“您老來這兒的目的,主要是玩的,不是還說在京城釣黃鱔不痛快嗎?既然到了這裡,便去釣魚,釣黃鱔,幾個不懂事的刁民而已,哪用得著你老人家出手。”
她難得主動哄人,老爺子一時受寵若驚,可是面子又過不去,十分別扭的道:“是該叫你鍛鍊,你好好處理,若是搞不定,馬上讓人通知老夫!”
“是,知道了,您老去玩吧,”木香滿面笑容的應下,示意柱子跟何安跟上去,至於大飛,就得留下,打架沒幫手哪行呢!
赫連老爺子今天可鬱悶了,來巡視封地,竟連丁點的威風也沒沾到。這丫頭,存心想讓他添堵的是嗎?
康伯趕上他,低聲又勸他:“夫人這是給您分憂呢,您老好福氣,以後只管帶著孫兒們玩耍就好了!”
雖是勸他的話,但同時也是發自內心的。老王爺大半輩子的時間,都在外征戰,曾經好幾次徘徊在生死邊緣,身上也留了不少後遺症。
如今,好不容易日子過安穩了,也該頤享天年了。
“哼,你就會幫著她,”老爺子重重一哼,雖然心裡明白,可面子上還是過不去,所以他仍是氣呼呼就走了。
吳平已經等不及了,來不及跟木香告罪,便先行拉著九斤朝著他指的方向過去。
木香帶著大飛跟康伯,還有嚴忠,一同跟著他們過去了。
走了沒多遠,就在一片綠油菜地,還沒靠近便聽見吵吵聲。
兩方人馬對持,其中一方,牽著十幾匹馬,已經有幾匹,被散放在地裡走動,馬蹄子踩過的地方,油菜成了一堆爛渣。
而另一邊,吳莊的人,個個紅著眼,瞪著那些人,小孩被婦人護在懷裡,怯生生的露出兩隻眼睛。
莊裡的青年漢子,手裡或拿鐵鍬,或拿鐵叉,手背青筋突起,咬牙切齒的瞪著對面的人。
吳平趕到之後,即刻衝到人前,對著那群嬉皮笑臉的人,深深鞠躬,“各位好漢,請你們腳下留情,莊稼萬萬踩不得,萬萬踩不得啊,若是踩壞了,我們吳莊的人,只怕都要餓死了!”
吳平說著話的同時,已是老淚縱橫。
他家小娃剛燒了糧種,他正想著,若是莊稼收了,他打算賣掉自家的糧食,給村民把糧種補上。
可如果平西村的人,毀了油菜,那他連死都死不了。
對面站著的十幾個人,皆是清一色年輕男娃,一臉的痞樣,在人群的最前方,站著兩個灰衣小廝打扮的人。
雖是小廝的打扮,可臉上沒有半點小廝該有的謙卑模樣。
一人嘴手裡拿著雞腿啃,滿嘴滿手的油,似笑非笑的盯著吳平一群人。
另一人,手裡拿著把劍,但是隻要懂行的人看一眼,便知他握劍的手勢不對,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