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射在身旁那棵老槐樹上,枝頭上點點的新綠,微風中清幽幽的香。我坐在樹下,靠在樹幹上,守著小煙攤,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臉上佈滿了春意的人們,春天裡,所有的人看起來都是那麼地匆忙、熱情又充滿著活力。
不時地揉搓按捏著有些麻木的雙手,最近一段時間,雙手總是感到痠麻甚至疼痛,醫生說這是懷孕後期的正常反應。好快啊,離預產期已經不到一個月了,時間真是匆匆又匆匆的。這幾天,感覺有些不太好,晚上睡不好覺,總覺得心慌氣短的,人也很容易累,姨媽勸我多歇著,不要守煙攤了,其實,守這煙攤還不是一種休息嘛。
挪了挪凳子,讓自己儘量地被陽光照到,過了一個冬天,也該讓肚裡的兩個小傢伙好好地曬曬太陽了。
“拿包煙!”有人來買菸了。
“要什麼煙?”我邊問,邊開啟裝香菸的小玻璃櫃。
“哪種最便宜就拿哪種。”那人說道。
我不禁抬起頭來,這個人一定也是生活窘迫吧,他……心裡猛地一動,盯這那個人,瘦長的個兒,尖嘴猴腮的臉,是他,那個“猴臉”!
“怎麼了?賣不賣?”“猴臉”不耐煩地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明顯的,他沒有認出我來。
“你……你是……”該死!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你……”“猴臉”終於仔細看了看我,他慢慢地瞪大了眼睛,迅速地上下打量著我,“是你……宋小姐!”
“是我!是我!”我站了起來,高興地叫道,“你認出我了?”
“你……”“猴臉”仍在上下打量著我,有些不敢相信的,“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
“我……”我的確變了很多,可這不是我想說的,“你現在在做什麼?你……你和……”
“我?我現在是個無業遊民,找不到事可做,”“猴臉”一聲苦笑,那張瘦削的臉看來尤其的愁苦,“自從凡哥出事後,我就連飯都快吃不上了。”
“那……”我也不關心他的生活,我只關心……“那他呢?你見過他嗎?”
“他?誰?”“猴臉”楞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你是說羈哥?”
我點頭,竭力控制著內心的激動,可是又好害怕,害怕會又一次失望。
“羈哥……”“猴臉”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羈哥他早就離開這裡了。”
“那,你知道他去了哪兒嗎?”我急切地問。
“他……”“猴臉”又上下打量著我,象是明白了什麼,忽又別開眼去,“我,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失望,又一次失望,我以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已經麻木了我的心,可是,我的心仍在一陣陣地抽搐。
“哦,”我喘了一口氣,對他笑了笑,“沒什麼,來,給你煙。”我拿出一包“三五”煙遞給他。
“猴臉”乾笑了一下:“多少錢?”
“算了,你拿去抽吧。”我擺擺手。
“那怎麼成?”“猴臉”頓時尷尬起來。
“沒關係,”我笑了一下,“以後想抽菸,就到這兒來拿,省著錢吃飯吧。”
“猴臉”捏著那包煙,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又不自在地別過眼去,想走但又停住了,回過頭來望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
“你……”他好象是咬了咬牙,“你別等羈哥了。”
我怔住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看見他忽然轉身要走,慌忙叫住了他:“你知道他在哪兒?”
“猴臉”回過頭來,有些不忍地看著我:“他……他去了日本。”
“日本?”我真的呆了,他怎麼會去了那麼遠的地方,想去找他都是不可能的,“他怎麼會去那裡?”
“他……”“猴臉”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