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出於萬死無一生之望。前後殺傷醜虜數千百計,卒全忠勇,不為大漢恥。恭之節義,古今未有。宜蒙顯爵,以厲將帥。”
耿恭回到洛陽。鮑昱也上奏皇帝,說耿恭的節義超過了蘇武,應該賜予爵賞。於是,朝廷任命耿恭為騎都尉。以耿恭司馬的石修為雒陽市丞,張封為雍營司馬,軍吏範羌為共丞,餘九人皆為羽林軍。
自永平十八年三月金蒲城被圍,至建初元年三月入玉門關,前後歷時兩年整。耿恭兵不滿百,孤懸塞外,抱必死之心,坐困窮城。前有數萬之敵,屢挫其鋒;後無匹馬之援,終無異志。士卒至死而不離不棄,雖古之名將不能過之。時人贊其“節過蘇武”,誠哉斯言!
諸將各自對望,難道指揮想做耿恭?可是耿恭最後雖然功成名就,他身邊的人卻是死得太多,指揮就算真能成耿恭,他們是不是能夠成為那少得可憐的幾個倖存者,又有誰能知道呢?
就在此時,忽然一個無比慌忙急切地聲音傳了起來:“報!——北門民軍譁變,現在已經失控!亂軍即將進城!”
湖南巡撫衙門裡頭的諸將一聽這話,頓時呆若木雞,吳子儀猛地把書一砸,怒喝:“北門如何會譁變的!怎麼回事!”那傳令兵卻是也不知道事情原由,只能跪地猛磕頭,吳子儀咬牙怒道:“我吳子儀絕不投降,定與長沙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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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門城樓下,那兩扇已近半月不曾開啟的厚重大門,在數十名譁變計程車兵、民壯共同努力下,轟隆隆地開啟來,向城外嚴陣以待的張劍淵軍方陣,敞開了它的門戶……
“大哥,為什麼不准我們的人馬進城?”
梅二等三人匆匆奔至張劍淵馬前,開啟盆領,露出三張不解的面孔。北門譁變,迅速影響了長沙城各道城門地守軍,早已不堪吳子儀壓迫的長沙人開始造反,張劍淵地人馬還沒有進城,他們已掉轉刀槍,殺向吳子儀的人馬,吳子儀的正規軍被迫護擁著各個城守逃向巡撫衙門。圍攻東、南、西等面的亂軍將領陸續率軍進城,岳陽亂軍梅家三兄弟掌握的最精銳的人馬卻被留在了城外候命,此時他們三個終於不耐,氣沖沖地跑到大哥張劍淵跟前質問起來。
“誰說不準你們的人馬進城?”張劍淵笑笑,說道:“你們乃是本王兄弟,自然該隨本王一起進城!”
三人愣了一下,頓時明白大哥的意思,三雙眸子突地亮起來,連忙各自牽過自己的戰馬,翻身上馬,拔劍向城門內一指,喝道:“隨我等進城!”
城門內的道路崎嶇不平,地上有石彈砸出的一個個深坑,道路兩旁是散落堆積地石塊和破碎的泥丸,空地上,各種武器堆積如山,那是譁變計程車兵棄放在這兒的武器。再往城裡走,已是拋石機無法攻擊到的地方,大道平坦,房舍齊全,看起來完全沒有受到破壞。
但是這一個月在吳子儀的高壓統治下,每天都有被用來殺一儆百的人家破門滅族,城外的攻擊和圍城使得城中居民日常的勞作完全停止,匠人、商人,全部困守家中日夜恐懼著死亡的來臨,使得每一個衣衫完整,看起來毫髮無傷的居民眼神呆滯,面色蒼白,他們膽怯地站在路邊、門口,怯怯地看著張劍淵等人率領的馬隊緩緩馳過長街,雖然在張劍淵嚴令之下,暫時沒有哪個士兵膽敢趁亂行些為非作歹之事,整個接收城池地工作井井有條,大有秋毫無犯地樣子,但這些百姓仍是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
“奪取長沙之後的第一要務,便是安撫人心;其次,便得犒賞有功之人,設立官吏、建立統治、重建秩序;重整各城各邑、關隘要道,安排駐軍;撫卹因戰亂而死的人家,救濟因兵荒而耽擱的農墾的百姓……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要趕緊招兵,準備應付朝廷的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