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唇”哼了一聲,搖頭擰身便走,他的步法有些怪,明明看似向右去了,卻躲到了左邊,一個“黑虎掏心”要置薛龍死地。
他這招極為平易,但卻十分兇險。薛龍陡然提氣布身,捨棄防範,“雙風貫耳”擊打敵手的太陽穴。他採取擊敵之必所救之法為自己解圍。“厚唇”自然明白他的用心,卻沒有按薛龍的想象去做。各人有各人的打法,他的頭猛然向後一晃,生出一個虛影,薛龍卻沒有察視,本來這次大虧他是吃定了。忽然怪事又出現了,“厚唇”的動作在十分緊要的關頭,竟滯緩了,似乎有種外力找上了他的麻煩。“啪!”地一聲,薛龍的雙拳打在“厚唇”的雙頰上,一股血頓時從“厚唇”的口裡噴出來,臉形都走了樣,十分難看,“厚唇”呻吟了一聲,雙手抱頭恨恨而下。
到了這種地步,薛龍的勝利看來不可避免了,別開生面的前景要出現在他的生命裡。
此時,另一番盛況在九華山大張旗鼓地開場了。文明與黃寧沒有看到的,別人全盡收了的眼底,他們的悲哀成了別人眼裡的全部滑稽。
萬丈光芒的朝陽剛給九華山注入無限生機,蓬蓬勃勃的綠意和充滿慾望而卻步的生命開始在九華山崗蠢蠢欲卻了。懷著各種心思的人們紛紛向“野靈臺”奔去。這時,山上的雲氣還沒散盡,人們裹在雲霧裡,頗有點神秘的感覺。小石勁的旁邊是帶露的青草,花兒似乎已警覺地抬起了頭。
“野靈石”位於“筆劍峰”西側,是聳立於高空之中的一個大石平臺,平臺的東邊有一眼小泉,泉水凜冽清澈,頗能給人陰涼之意。這裡山空谷深,人跡罕至,是個修練的好地方。極目遠眺,似乎悠悠天下盡在眼裡,易開胸懷,好忘塵事。
理臺的中間有一個兩尺來高的大石墩,面已被磨光滑,仔細看,石墩面上有盤坐的痕跡,足見練功人盤坐的石墩上已非一日。登山觀瞻的眾人,求師訪友的來客,到了“野靈臺”時,平臺的石墩上已安坐著一位身材高大的白眉僧人,杏黃色的寬大袈裟籠罩著乾瘦的軀體,脖子上掛著一大串暗黃色“佛珠”,閉目垂簾。面色平和。眾人猛地衝過去把他圍上,仔仔細細地揸。不用說。這就是宏法大師了,見過他的人能證實這一點。眾人小聲議論了一陣,有的虔誠,有的蔑視,宏法大師卻無動於衷。
過了一會兒,一個相當英俊的青年人朝宏法大師鞠了一躬說“晚輩侯寶特來叩拜大師,乞求納人門牆,請大師望斷法緣。”
宏法大師這才動了一下,慢慢睜開眼,那安祥寧和之極的模樣,使人無法把他與一個絕代大高手聯絡在一起,兩者之間似乎沒有任何必然的聯絡。他掃了一眼眾人,聲音洪亮地說:“各位前來了斷法緣,明心見性,佛意存矣。今佛有一圖,示之於眾、識者成佛徒,不識歸眾生,謁語答之,明瞭非非。”
他把黃綾圖往眾人面前一扔,展開一看,上面有一朵荷花,旁邊是一塊怪石,其它一概皆無。這麼一幅畫要人用謁語答解,不明佛理的人難以為之。同時眾人心頭也有一疑,宏法老和尚向天下武林招徒,這是人所共知的,他怎麼說成是“佛”招徒呢?難道他真的成“佛”了,還是他自詡是“佛”?說“識者成我徒”也行喲,何必說“成佛徒”呢?是以老賣老還是另有隱情?江湖人對傲慢自大的人是不能忍受的,從此可見一斑。縱然象宏法大師這樣的高人,口氣太大也會讓人慶棄。
許多心激烈跳動了片刻之後,英姿勃發的少年,排開眾人,向前走了幾步,朗聲道:“花香萬里亦非花,點石成金萬里鐵,星河兩處盡淨滅,萬物眾生都是佛。”
眾人馬上去看宏法老和尚的表情,竟然無動於衷。私語聲頓時揚溢開了,人們對少年的謁語不很滿意,卻又說不出它有什麼不好。眾目四望,似乎在希求高手答對。一個和尚模樣的中年人高聲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