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到島上,便是有緣。”
這一夜,陳靖仇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總是睡不著。傳說中仙人都以慈悲為懷,然翁正是如此,那古月仙人卻如此冷漠,實在讓人想不通。然翁說他心有餘悸,也不知悸的是什麼。他正在思前想後,門外突然傳來小雪的聲音:“陳大哥!陳大哥!”
陳靖仇聞聲翻身坐起,開了門道:“小雪,怎麼了?”
一開門,卻見小雪一臉驚惶,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低聲叫道:“陳大哥,你快去看看玉兒姐姐,她的傷勢又重了!”
陳靖仇吃了一驚。小雪和拓跋玉兒的房間就在隔壁,他連忙跑了過去,連鞋都沒穿好。一進房裡,卻聽得拓跋玉兒嘴裡喃喃地說著什麼,聲音很是微弱。他伸手去搭一下脈,才一碰到,便覺拓跋玉兒的體溫高得燙手。他道:“怎麼回事?怎麼又變成這樣了?”
小雪已跟了進來,低聲道:“我也不知道。方才玉兒姐姐突然說起話來,我只道她在說夢話,可一摸她的手,竟然燙成這樣子。陳大哥,這……這該怎麼辦?”
她越說越驚惶,眼淚已滾落下來。陳靖仇也不知所措,道:“我去叫然翁過來看看。”
他跑到然翁房前,輕輕敲了敲,裡面卻沒有人應門。他還道然翁睡得太沉,將手勢加重敲了敲,仍然沒有人應答,倒是邊上的門開了,阿如探出頭來迷迷糊糊地道:“陳哥哥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陳靖仇道:“阿如,玉兒姐姐的傷勢突然加重了,快請然翁他老人家來看看吧。”
聽得拓跋玉兒傷勢加重,阿如也吃了一驚,揉了揉眼道:“阿榆有一味藥找不到,爺爺連夜去西母峰找了,他沒在。”
聽說然翁沒在,陳靖仇更是驚惶。小雪聽到他們的對話,走過來說道:“陳大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陳靖仇心裡根本沒有主意。然翁也擔心今夜拓跋玉兒的傷會惡化,可怕什麼偏生來什麼,他道:“阿如,村裡還有人會看病嗎?”
阿如搖了搖頭道:“除了爺爺,沒有人了,村子裡又沒人得過病……”
陳靖仇聽她這般說,更是茫然。小雪見他都沒了主意,險些哭出聲來,卻聽陳靖仇喃喃道:“看來只有這麼辦了。”她又驚又喜,問道:“陳大哥,怎麼辦?”
陳靖仇道:“小雪,你先在這兒用神農鼎再煉一次藥,我去找然翁。”
阿如在一邊道:“不行,陳哥哥,爺爺是馭劍去的,你又不會馭劍,要走著去,十天半月都走不到。”
陳靖仇和小雪又都是一愣。小雪看了看阿如,又看看陳靖仇,終於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陳靖仇聽得她哭泣,越發心煩意亂,小聲道:“那,只有這麼辦。小雪,這兒有張方子,請你幫我煉出來好嗎?”
小雪心想這張方子先前給拓跋玉兒煉過兩回了,第二次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也一樣無用。可現在這時候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好歹試一試了。她道:“好的。陳大哥,你要去哪裡?”
陳靖仇急匆匆地向自己房裡走去,準備把神農鼎放出來。聽小雪問他,他頭也不回地說:“去求古月先生。”
古月仙人是不是還在先前遇到他的地方,陳靖仇並不知道,只是他已無暇多想,滿腦子盡是無論如何都要請古月仙人出手。雖然天色已暗,但他掛念著拓跋玉兒的傷勢,已不顧一切,在山道上狂奔而去。
前面不遠處便是先前然翁和古月仙人對弈的地方。陳靖仇不知古月仙人還在不在,心裡正在忐忑,耳畔忽然傳來幾聲琴音。陳靖仇對音律也很有興趣,雖然師父不准他在這方面多下功夫,他不能奏琴,卻也算個知音,聽了幾句,便知那是一闋《善哉行》。
《善哉行》乃是漢曲,是幾百年前的古曲。陳靖仇心道:“《善哉行》曲辭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