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會在這裡遇到她,他是來買花送給他昨晚的那個婀娜多姿的。
姜虞年礙於工作,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挪到他身邊,“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花?”
沈謙澤斜睨著她,過了一會他也配合著回道:“送給情人的,你推薦一下。”
“那就玫瑰?”姜虞年指了指玫瑰,“我們這裡的花都是一大早從花卉場運來的,新鮮的很呢。”
“那勞駕小姐,9999朵送去“朦朧”酒店。”他特意將小姐兩個字咬得很重。
姜虞年從抽屜裡拿出便籤字,沈謙澤接著報出一串地址,姜虞年忙記下來。完了以後沈謙澤說:“你去,叫其他服務員過來。”
“您還有什麼需要麼?”
“送給病人什麼花?白菊花?嗯?”沈謙澤煞費苦心一臉謙虛的問。
姜虞年覺得有股氣流悶悶的堵在胸膛裡,倒不出來也流不進去,就悶悶的堵在那裡,堵得人心慌難受,“那是送給去世了的人。”
“原來如此。”沈謙澤一臉恍然大悟。接著一臉不耐煩的對著姜虞年,“趕緊將花送去酒店,叫其他服務員過來。”
姜虞年不說什麼,給他叫來了其他服務員後自己去弄沈謙澤要的花去了。
店長對姜虞年還是挺不錯的,以前姜虞年不明白,後來慢慢的知道了,大抵是因為自己是英文專業出生,這個店時常會有一些外國人光顧,如果語言不通的話交流起來會很困難的。
她上班的花店是單休,週末輪流休假,她這個星期上的是週六,那麼週日便可以休息一天。
晚上到somewhat酒吧,歌舞昇平,姜虞年一臉寡淡著站在吧檯邊,整個大廳裡面光影浮動,暗香漂浮。十點的時候她從一間包廂裡面出來,臉上是標準的職業笑容,張經理遠遠看到她就招手,她趕緊加快步子過去。
“linda,剛剛有人給你送了花來。”
“誰呀?”
“不知道,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我看你不在,就幫你收下了。”
“哦。”姜虞年應答著。
經理從內側將花拿出來遞給姜虞年,姜虞年看到花的時候心裡面炸開了一個洞,那是白菊花。
“送花的人說的是送給我的麼?”姜虞年將頭壓得很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的高跟涼鞋,白色紗裙在小腿間飛揚開來,像是捧花一樣,潔白無瑕的給人一種神聖純潔的感覺。
那個人怎麼能,怎麼能那麼的沒有人性。
“她沒有說你的名字,只說是linda,我們這裡面就只有你一個人叫linda。”
“我知道了,謝謝你經理。”
“可是為什麼是白菊花,這不是送給……”經理一邊說一邊觀察姜虞年,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姜虞年將那捧花拿過來,以她在花店裡面經月累日的經驗來看,這應該是99朵,她將花抱去洗手間,開啟一扇門,將自己和花一起關在裡面。
將花放在馬桶的旁邊,然後拉下馬桶蓋坐在上面。從包裡面拿出一支菸點燃,她是來了這裡上班以後學會的抽菸,起初的時候每次都被煙霧嗆得難受,後來竟上癮了,尼古丁果然是好東西,她每次只要遇到煩心又或者是不如意時,都會抽上一支,然後煙燃盡,人也跟著明朗開來。
今天也一樣,待手裡面的那隻煙燃到菸蒂的時候,她心裡面的憤怒情緒也漸漸散開。張大才女說過日日是好日,既然櫻桃紅了好幾次,芭蕉也綠了好幾回後他們之間仍是不死不休的局,那麼即使她想要逃避也逃避不了,更何況她為何要逃避,她不欠他什麼?她何苦在他面前這麼卑微?
再次走出衛生間的時候她臉上又換上了標誌的職業笑容,那捧花的花蕊花瓣都被她扯下扔進了馬桶裡抽